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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住的院子裡去了。
賀寧馨坐到轎子裡,覺得腦子裡亂紛紛的,一時思緒萬千。可惜許嬤嬤一時不得過來,她只好先耐著性子,去了大廚房一趟,跟大廚房的人擬定了晚上的菜譜。聽簡老夫人的,備了一半的新鮮海物。另外一半,拿了庫房裡的乾貨發了起來,晚上做菜用。
那新鮮的海物,鎮國公府裡並沒有預備。賀寧馨便讓大廚房的採買拿了她的帖子,去賀家,找許夫人想辦法。若是許夫人的海貨店裡沒有,就讓許夫人介紹幾個京城裡面不錯的海貨店,一定要在天黑前採買回來。
廚房的事一了,賀寧馨便回到致遠閣,派了得力的丫鬟婆子,去各個院子裡報信。先去了盧珍嫻的一塵軒和鄭娥的無塵軒,再去簡飛振的華善軒,最後去了簡飛怡的風華居。
一塵軒裡,盧珍嫻正坐在廂房的繡架前,專心致志地繡著一幅百子嬉戲圖,打算送給賀寧馨做禮物。
來到盧珍嫻的一塵軒報信的,是賀寧馨的心腹大丫鬟扶風。
聽了丫鬟的通傳,盧珍嫻忙命人領扶風進來。
“扶風姐姐來了,快坐,快坐”盧珍嫻笑著從繡架前起身,招呼扶風。
扶風福了一福,對盧珍嫻笑道:“盧姑娘不用客氣。奴婢今日來,是給夫人傳話的。今日府裡來了貴客,晚上大家要一起給貴客接風洗塵,讓盧姑娘千萬要記得過去。”
盧珍嫻笑了笑,道:“若是有貴客,我們去怕是不妥吧?”她和鄭娥只是兩個寄居在此,未出嫁的大姑娘,沒聽說要見天出去見外客的。
扶風忙輕輕拍了自己的嘴一下,笑著道:“喲,是奴婢說得不清不楚,該罰,該罰——是貴客,也是至親,姑娘不用拘禮。”
“哦?”盧珍嫻果然來了興趣,問道:“至親?”
扶風點點頭,道:“今兒來了兩位貴客至親,一位是簡家祖籍的遠房二叔公。”
盧珍嫻聞言便笑了,道:“是他啊。”顯見是在祖籍也見過的,並不陌生。
扶風好奇地問道:“姑娘見過這位二叔公?”
盧珍嫻微微一笑,道:“我們在祖籍住了這麼些年,怎麼可能沒有見過?——只是不知他來京城,有什麼事?”
扶風搖搖頭,道:“奴婢不知。”又補充道:“也許只是親戚間串門子吧。姑娘知道,這親戚親戚,是越走動,才越親的。若是不走動,就是至親也疏遠了。”
盧珍嫻坐回自己繡架旁,手裡拈了針,低頭往繡架上扎去,嘴裡笑道:“扶風姐姐真是人情練達呢”
扶風忙道:“姑娘謬讚了。——還有一位,是我們老夫人的孃親,盧家的太夫人,也是姑娘的伯祖母呢”
盧珍嫻聞言驚叫了一聲,那右手裡拈著的針正正好好往自己的左手上紮了下去。一顆血珠從自己的手指尖滾了出來,落在自己的繡樣上,快要繡好的百子嬉戲圖,就這樣給汙了。
扶風在旁看得明白,忙過來幫著收拾,問道:“姑娘怎麼啦?可要上點白藥?”
盧珍嫻將那根手指放進嘴裡含了一會兒,才拿出來抖了抖,淡淡地道:“無事,這針扎得有些疼。不過我每天哪裡不扎這麼幾下子,不是大事。只是,”看著扶風,問道:“真的是姑母的孃親,我的伯祖母?”盧珍嫻口裡的姑母,便是簡老夫人。
扶風點點頭,道:“這還能有錯?——我們老夫人已經在外面接了盧家的太夫人回暄榮堂去了。孃兒倆見面好不高興呢,抱頭哭成一團,好不感人”
盧珍嫻雖然盡力遮掩,扶風還是耳朵很尖地聽到了她從鼻子裡哼出的一聲恨恨的聲音。
“盧姑娘,你怎麼啦?”扶風故意問道。
盧珍嫻忙定了定神,含笑道:“我也為姑母和伯祖母高興呢。”
“那就好。姑娘收拾收拾,離晚上的時辰不遠了。”扶風笑嘻嘻地告辭回去覆命去了。
等扶風走遠了,盧珍嫻才一下子癱在自己繡架前的圈椅上,渾身的力氣好些都被抽光了一樣,臉色如同宣紙一樣白,目中隱隱有著淚光,看著遠處的天空,喃喃地自言自語:“……怎麼可能?”
過了好一會兒,盧珍嫻才平靜下來,將繡樣從繡架上取了下來,對外面的丫鬟吩咐道:“力兒,將這個繡樣拿去好好洗一洗,若是洗不掉那血漬,就算了。——拿回來讓我拆了。”
外面的丫鬟應了一聲,進來取了繡樣,出去料理。
盧珍嫻在屋裡的繡架前木木地坐了一頓飯的功夫,才下了決心,對自己的另一個丫鬟吩咐道:“常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