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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早已經停止,塔內一片沉寂。
秦玖在第七層殿門口看到了袁霸,她撫著腰間的傷口,停住了腳步。
袁霸看到秦玖的傷口,有些吃驚地問道:“這是,安陵王殿下傷得嗎?”
秦玖點了點頭,“大統領,安陵王要謀逆,想必我的侍從枇杷已經來稟告過了吧,不知陛下現在如何?”
“陛下正要臣出去檢視,九爺,安陵王殿下真的要逼宮?”袁霸道。
秦玖與袁霸合作多次,知悉他的性情。他如此問,看來是並不太相信顏夙會逼宮,何止是袁霸,恐怕很多人都會不信的。
秦玖放開撫在腰間的手,讓他看到她身上斑駁的血跡,淡淡說道:“袁大人,這並非開玩笑之事,只怕再晚一刻,這攬月塔便會被安陵王控制了。”
袁霸自知事態重大,進去稟告了慶帝,出來放秦玖進去。隨後,他便親率驍騎下去檢視情況。
第七層是攬月塔最高一層,屋頂是一大天窗,由機簧控制,平日裡可關閉,此時已經開啟,只需坐在塔內便可以仰視夜空美景,又可以由四周觀窗俯視山中勝景,令人有手可攬月,一覽眾山之感。
秦玖邁步而入,四周開有觀窗,夜風從窗中徐徐吹入,讓她一身的血腥之氣在塔內瀰漫開來。
慶帝正靠在紫檀座椅上,聽枇杷稟告塔下之事,看到秦玖進來,目光掃過她衣裙上的斑斑血跡,微微挺直了背,朝著枇杷擺了擺手道:“你不用再說了,秦玖,你來說吧!”
秦玖朝著慶帝施禮後,慢慢說道:“陛下,我的侍從所述一切是真。安陵王要逼宮。方才廣場上眾人散盡後,微臣本也正要離開,便看到安陵王率數名金吾衛過來了。他一見到微臣,便命人將微臣圍了起來,說天宸宗謀逆,擒住了陛下,他要擒賊護駕,我和他一番打鬥,才脫險前來稟告陛下。”
“夙兒他當真會如此做?”慶帝眯起了眼睛,顯然是不相信以顏夙的性情,竟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惠妃在一側低聲說道:“陛下,您若是不相信安陵王會謀逆,那就是說,您認為我們天宸宗謀逆了?”
慶帝皺眉道:“你們哪裡謀逆了?”
惠妃從座位上起身,漫步走到慶帝跟前,跪了下來,“陛下,這麼多年來,天宸宗一直對陛下忠心耿耿。可如今,安陵王殿下謀逆,卻將這樣一個汙名扣在天宸宗頭上,作為他謀逆的由頭。陛下,請陛下事後一定要為我們作主。”
慶帝有些心神不寧,忙擺手道:“若果真如此,朕會還你們清白的。袁霸還沒回來嗎?”
話音方落,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袁霸快步走了進來。
“陛下,秦門主所說是真,安陵王殿下已經率金吾衛將攬月塔圍上,塔中驍騎正在和金吾衛交戰。”
慶帝大吃一驚,道:“你說的當真?他,真的……真的要圍攻朕?”
袁霸點頭。
慶帝滿臉怒色,氣得手指微抖,一拍桌案道:“孽子,孽子啊!嫻妃你養的好兒子!”他轉首怒聲道,一看伴在自己身側的並非嫻妃,而是林昭媛,頓時一股氣不知往哪裡發。
林昭媛忙起身到慶帝身側,安慰道:“陛下息怒,安陵王或許只是一時糊塗。”
“怪不得啊,盛宴一結束便說要禮佛,急匆匆地走了,不肯陪陛下前來賞月,看來事先早知道此事了吧?也說不定,這事情,她也有參與呢!”惠妃涼涼說道。
“你說金吾衛已將攬月塔包圍,有多少人,驍騎能撐多久?”慶帝沉聲問道。
袁霸道:“陛下,隨行驍騎都在明月山莊外守衛,這塔中共中三百護衛。顏夙帶進來的隨身金吾衛也是三百,其餘金吾衛已被驍騎阻在山莊外,一時半刻並不能攻進來。只不過,我們這邊的訊息和外面徹底斷了聯絡,金吾衛封住了攬月塔到山莊外的通道。微臣……”袁霸頓了一下,慢慢道,“方才微臣見到了陛下,他要微臣傳話給陛下。”
“說!”慶帝怒聲道。
“要陛下寫下退位詔書,將皇位傳給他。”袁霸輕聲道。
“孽障!”慶帝啪地一聲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面上,他起身走到案前,命李英研磨,很快寫好了一封信箋,命李英交到了袁霸手中,“袁霸,這是朕的聖諭,即刻派人突圍出山莊,到京城傳令讓驍騎前來救駕。”
秦玖見狀邁前一步道:“陛下,且不說能不能衝得出去。就算衝得出去,也許京城的驍騎也已經被人控制住了。再者,若是真的調動了京城的驍騎,只怕也並非就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