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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角的淚痣若一朵曼珠沙華般妖豔地綻放。
天牢裡依然黑暗,日光從寸許大的視窗照進來,牆壁上森森然都是寒色。
在關押顏夙的牢門前,秦玖停住了腳步,隔著厚重牢門上的暗窗望進去,隱約看到牆角石榻上坐在一個人影。一襲白色的囚衣,腳上戴著沉重的鐐銬。
秦玖的目光停駐在那鐐銬上,鐵灰色的冷光在一瞬間刺痛了她的眼。
牢頭過來開啟了牢門,領著幾個獄卒退了出去。顏夙聽到了動靜,拖著鐐銬走到了牢門前,當他透過牢門的暗窗看到了秦玖,那雙佈滿血絲的長眸死死盯住了她,臉上神情似喜似悲,如痴如傻。
隔著鐵門,隔著黑暗,隔著牢內腥臭的氣息,兩人對望著,恍如隔世。
誰也沒有說話,或許,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隔在他們之間的,何止這一道鐵門?還有幾千個苦痛掙扎的日日夜夜,還有無數個怨苦的靈魂。
“素素,你終於肯來看我了。”顏夙聲音沙啞地打破了沉默。
“你,還好嗎?”秦玖低聲問道。
秦玖仰起了頭,讓心中所有的激盪慢慢沉澱下去,最終嫣然一笑,開啟牢門走了進去。
顏夙朝著秦玖走了兩步,鐐銬和地面擊打的聲音,在寂靜的牢內,是那樣錚錚然。
他在她面前駐足,深深的目光溫柔地從她的青黛的眉,妖嬈的鳳目,蒼白的唇,尖尖的下頜,瘦削的肩,再看到她纖瘦的身形。
經過了幾年煉獄的磨礪,她不再是當年那個婉約端莊的女子了。
秦玖的目光也在深深地打量這顏夙,俊美的容顏雖依然如玉石雕琢般完美,但卻憔悴了也蒼白了,佈滿了以前所沒有的滄桑。
他也早已不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俊美少年了。
歲月,有時候真的很殘酷。
兩人一時無話!
誰能想到,當他們再見面,竟會是生死無話。
“素素,我聽說,蘇挽香被你抓到了牢中,她就是白繡錦,你可知道了?”半晌後,顏夙低聲說道。
秦玖點了點頭,“我已經知道了。她和白家有些仇怨,當初到白家,就是要復仇的。”她想起顏聿所說,蘇挽香是他從火中救出來的,這些年,他也一直將蘇挽香當成了她,不由得一陣心酸。
“當年,是你,將她從火場中救出來的?”秦玖輕聲問道。
顏夙苦澀一笑,“你,都知道了?是的,我當初從火中救出她時,她身上穿的戴的,皆是你平日裡慣常穿戴的衣物首飾,我們之間的很多事情,她也都知道。而且,她的眼睛真的很像你,所以,我毫不猶豫就將她當成了你。”
“她在我家多年,又對我家別有目的,早就有心將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記在了心裡。我只是沒想到,她竟然不惜自己被燒。”
秦玖眯眼,她忽然記起,白繡錦連浣衣都在努力保養自己的手,可見她對自己的皮相之珍惜。那麼,當年,她被燒會不會是假的。她如今這張和她有幾分相像的臉,才是真正的容顏。在牢中,白繡錦說起過,她當年到白家,都是易過容的。若真是這樣,當時,顏夙不敢去碰觸那些燒傷,被騙過是很正常的。可是,沒理由連御醫也騙過。
“當年,為白繡錦治傷的御醫還在嗎?”
顏夙眯眼道:“當時,我命宮裡的常御醫全力救治她,待她好了後,常御醫有一次因犯了事,被流放了,其後便沒了蹤跡。”
“我想,或許有一種我們不知道的易容法,可以將人的容顏變動。當年,白繡錦在我們面前出現的面容,皮肉都是真的,但卻不是她的真面貌,如今這張臉,才是真的。”
顏夙沉思,“素素,白繡錦或許就是天宸宗的人,我派人跟蹤過她,她和一個白衣人聯絡過,他們的據點就在西市。”
秦玖點了點頭,白繡錦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是天宸宗之人,但秦玖早已猜到。她說的,當年那個教她武藝的人,定是天宸宗無疑。
兩人說完正事,再也無話。
“素素,我想知道,那一夜,那一封送給我的斷情信不是你寫的,對吧?”他問道。
秦玖點了點頭,“我沒有寫過斷情信!”
一字一句,帶著風吹往事的傷痛。
她自然沒有寫過什麼斷情信,她寫的,是一封邀他私奔的信。
“這麼說,假若,沒有白家那件事,你或許,或許還會和我在一起的?”他那樣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眸中溢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