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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來,明明沒有飲酒,整個人卻似乎有些醉意了,渾身竟是酥軟得很。
他覺得自己不知都是倒了幾輩子的黴,竟遇到了秦玖這個妖女,竟這樣的作弄自己。一想起秦玖,他也不知忽然從哪兒來了一股力氣,猛然使勁一推一撞,竟然將杜鵑和水仙都推開了。
兩女嬌聲呼叫著退開去,杜鵑踉蹌了幾步,故意軟軟倒在了地上,頭髮散亂了下來,卻依然仰著美麗的臉龐望著榴蓮,剪水雙眸中含著淚花。
榴蓮一下子又不知所措了,他也不敢伸手去拉杜鵑,只是掩好了衣襟,喃喃說道:“兩位姐姐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想。”說完,如同躲瘟疫般朝著屋門口奔去。他拉開房門,便看到枇杷抱著劍站在房門口。
“你,你在這裡幹什麼?”榴蓮漲紅著臉問道,想到他可能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頓時覺得如果有個地縫就好了,自己便可以鑽進去了。
枇杷面無表情地看著榴蓮,淡淡說道:“隨我走吧!”
榴蓮覺得,枇杷簡直就是一塊木頭,不會笑,而且,說話太簡略了,好像多說一句舌頭就會爛掉一樣。
“九爺是為了你好,想讓你多見識各種各樣的人,她沒想讓你真和那兩個女人睡覺。”枇杷扔下這一句話,便率先走了。
榴蓮伸出手指數了數,三十三個字。
稀奇啊!
榴蓮隨著枇杷下了樓,來到了無憂居一樓的大廳中,看到了坐在大廳正中央的秦玖。
妖女實在是太惹眼了,身著華麗的淺玫瑰色長衫,懷裡抱著黃毛,笑微微地盯著高臺,高臺上有一人正在起舞。
“害我在後面差點被兩個女人嫖了,她卻在這裡自在。”榴蓮在心內吼道。
他和枇杷一左一右站在了秦玖身後。他不敢去看秦玖,覺得枇杷一定會將他剛才的窘樣告訴秦玖,秦玖就一定會取笑他。不過,他似乎猜錯了。
秦玖沒有問榴蓮的情況,因為她知道,有枇杷在,榴蓮不會有事,而此時的她,更沒有心情去戲弄榴蓮。她只是斜睨了一下榴蓮,便側首瞥了一眼枇杷,唇角掛著笑意,丹鳳眼中卻神色凝重。
枇杷的視線隨著秦玖的目光移動到了高臺上,他看到了正在起舞的蘭舍,頓時愣住了。他俯下身,在秦玖耳畔低聲道:“九爺,我並不知蘭庭在這裡。他未曾告訴我,只是每次都如期給我帶來訊息。沒想到……”
秦玖垂下睫毛。
在忠心上,其實她一直以為,蘭庭不如枇杷,卻未曾想到,這個最是執拗的,最是孤傲的,即使捨命也不願意淨身的少年,會入了青樓,甘心去做一個被男人褻玩的男寵。
而這,只是為了要蒐集更多的訊息。
秦玖驟然愣住了,只覺得心血如沸,一股苦澀的鬱氣順著脊樑爬上上來,再生生地被阻擋在了喉間,如同被阻礙的洪水,想要找個缺口噴湧而出。
高臺上,蘭舍已經舞入三折,他隨著樂音唱了起來:“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
清澈的歌喉伴著優美的樂音,廳中眾人再無一人出聲。
秦玖儘量壓抑著心頭的苦澀,靜靜地觀看著。
終於舞畢歌休,高臺下掌聲如雷。
蘭舍勾唇淺笑著施禮後,便退回到了簾幕後。
那個小個子的龜奴不知從哪裡蹦到了高臺上,大聲宣佈道:“蘭舍公子說,他最是仰慕文采飛揚的文人雅士,還請在場的才子們為他方才這一舞賦詩一首,倘若能技壓群雄,便可成為我們蘭舍公子的第一個客人。”
今日是蘭舍的好日子,所以,今日來逛無憂居的,有小半是好男色的。聽到龜奴的話,自然點頭稱好,但也有幾個不太會作詩的表示了反對。
一個錦衣男子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道:“憑什麼要作詩,要麼用銀子說話,要麼用拳頭說話,做什麼勞什子詩?”
無憂居雖是青樓,但卻是幾個青樓中相對來而言比較高雅的地方,當紅的妓子們有時候看中的並非恩客的銀子和權勢,而是他的才華。
如今說話的這個男人,很顯然是一個粗人。
這人身材生得倒是挺拔,看年紀有二十多歲,面目有些病態,一看就是風月場合中的常客,已經被掏空了身子。他身上穿著一襲蔥綠色帶白點的錦袍,腰間束著白色玉帶。他氣勢洶洶地說完,便擄起了袖子,將佩在腰間的刀拔了出來。
“不用作詩了,就比武,你們哪個若是勝了本公子手中的這把刀,再說比什麼勞什子詩吧!”崔媽媽忙過來說好話,那人卻並不買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