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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證明,謝懷恩對墜兒是有感情的,只是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或者雖意識到了。卻不肯面對,不願意承認。
最可憐的其實是墜兒。
一夜之間,她從天堂掉進地獄,從甜蜜的戀愛走進血腥的屠殺,前後只有半個時辰。丈夫反目成仇,舅舅死於非命,大事,只怕也付諸東流……這一切雖非全是謝懷恩所為,總是與他脫不了干係。
與她相處五年,她的那點心思,他早已瞭若指掌。她對愛情,有著很奇怪,很執拗的嚮往之情。她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貪財,更沒有人們看到的那麼灑脫,那麼沒心沒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碎了她的夢,讓她瑰麗的愛情連綻放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凋謝。這對一個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女,其實是很致命的打擊。更何況,這中間還夾雜了不是她這個年紀承受得起的複雜的愛恨情仇。
以林儉跟梅沁亭的感情,他不可能不送他最後一程,常笑自知勸不動,只得作罷,一拍大腿:“好,既然你們堅持也只好如此了。nnd,大不了跟他拼命,大家同歸於盡!”
兩人齊心協力把船駛到岸邊,一人一個把馮同知和梅沁亭負在背上,乘著夜色的掩護,迅速地摸到梅家的祖屋。梅家是欽犯,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查封,原本早就該被依法賣掉,只是大家都怕沾上晦氣,二十年來一直封在這裡。林儉暗中到是來過好幾次,這時輕車熟路地帶著常笑翻牆跳進早已荒蕪的庭院,連夜把二人葬在梅家後院。
倉促之間也沒辦法去刻碑,林儉從花園的小徑上撬了兩塊青石板,運起神功用劍削平,再刻上梅公沁亭之墓,馮公同知之墓。
紀小蠻呆呆地站在墳前,不知所措地牽著林儉——這世上最後的依靠,想著長眠於地下的梅沁亭,又想著遠在現代的雙親,心中悲苦,眼裡酸澀,卻已沒有了眼淚。
她不知道,今後她的路要如何走?哪裡才是她的家?
“人死不能復生,走吧,我們出城~”常笑輕嘆。
說實話以前總覺得她總是笑臉迎人,實在太過輕浮,缺乏身為公主的威儀,也沒有半點亡國之恨。可是,現在看到她一臉哀慼,惶然無助地站在這裡,又無端的心疼,覺得她還是笑口常開的好!
“不,我要去分舵。”紀小蠻緩緩地搖了搖頭。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一直到傍晚,她都那麼幸福,那麼甜蜜,為什麼轉眼之間就變成過眼雲煙?
她有些不相信,她要親眼去看看。
別人不知道,但懷恩的心裡十分清楚,她其實並不是百分百的無憂公主。肉體上她無法擺脫這個身份,但靈魂卻是來自異世界!
他怎麼可以把對鳳家的仇,對 梅妃的恨完全轉嫁到她的身上?
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不行!那裡太危險!”這一回,林儉和常笑異口同聲地反對。
“墜兒,”林儉深吸一口氣,調整一下情緒:“我們不離開豫州,如果你一定要去,過兩天等事情平息了,那時再去也不遲,我保證不食言!”
不,怎麼可能不遲?那是懷恩已走了,帶著對這個世界的滿腔仇恨,帶著對被命運撥弄的憤怒,永遠離她而去。而她,還沒有對他說愛他!
如果今天不說,以後也許永遠沒有機會,她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遺憾,所以要再做一次努力。
“不,我必需要去!不是以後,就是今晚,就是現在!”她的聲音很輕,可是望著林儉的目光卻很堅定。
林儉怔了一下,垂眸細細地看著她。
她的眼睛在幽微的夜色下,顯得越發的迷朦,黑得像這夜色,瞳孔正中卻有一點光,亮得驚人。
這一剎那,林儉忽地明白了她所有的想法,像是誰在心裡插了一柄刀,再絞了一把,心,撕裂般的疼。
原來,她對懷恩的感情已這麼深了?
“好,我明白了,我帶你去。”林儉抿了抿唇,抿掉了所有的情緒。
“林儉,你瘋了?”常笑錯愕萬分:“公主不懂事,你也跟著瞎起鬨!那個地方今晚就是龍潭虎穴!你剛從那裡面出來,難道還不清楚嗎?”
一個謝懷恩已鬧得分舵雞飛狗跳,現在隔了這麼長的時間,嶽叔華早理清了來龍去脈,胳膊肘怎麼可能朝外拐?當然是幫著主子替已故身的主人報仇雪恨。這個時候過去,不是送肉上砧板,找剁嗎?
主公已死,馮先生也身故,如果連公主都喪了命,他們雛鳳幫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直接解散了回家種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