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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可怕了!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幽暗的燭火幽靈般搖曳,我的眼睛不自覺地落到了不遠處的穿衣鏡中。那個美麗的金髮女孩也坐在裡面,慘白的小臉,面無表情。
是我的錯覺嗎?當我面露驚訝時,她的嘴角卻開始微微翹起,她笑了!發黴的光從凹凸不平的鏡面中洩出,歐葉妮的面孔浮蕩其中。此刻,我彷彿感覺到她就在我的面前,她寄身於可以暫時寓存靈魂的鏡子裡,正帶著嘲笑的表情注視著我!
這可怕的想法令我毛骨悚然,我嚇得蜷身在床上,用被子矇住了頭。直到此時,我才開始很認真地思考,當我穿越過來佔據了歐葉妮的身體時,她去了什麼地方?
……也許歐葉妮哪兒也沒有去,她仍舊在她自己的這具身體內,大方地讓我這個可憐的孤魂野鬼與她共同分享屬於她的記憶和感情……
……而慢慢的,她的記憶開始填滿我記憶的空白處,而我也對她產生了強烈的認同感,甚至忘了自己的過去,將自己等同於她。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我,甄婕的全部記憶都會消失,而寓居於記憶中的靈魂也會被她吞噬,沒有了過去,那作為一個獨立個體的人便再不存在,我將變成歐葉妮記憶大海中的一個微乎其微一瞬即逝的浪花。
這是為什麼?我無從知道答案,也許等到我徹底融入她,享受著地中海溫暖的陽光,普羅旺斯怡然的天氣,撐著小陽傘漫步於紫羅蘭盛開的花園,被醇酒美味,還有那個魔鬼般的侯爵所陶醉時,就根本不需要再去尋找答案了。
我只知道,剛一到索梅恩城堡,我的腦海深處便會奇怪地浮現出一段段幽靈般的記憶,還有那些可怕的悖德的慾望,比如和侯爵的那個春夢。難道這就是她的目的?是她需要我,利用我,讓我替她完成什麼事情,而她則安心地躲在靈魂最陰暗的某個角落,靜候結果?
……如果是這樣!老天,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我會神經分裂的。這都是臆想!我猛然否定了它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極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
我把頭探到被窩外,看向鏡中的那個女孩。她的的表情和我同步,圓睜著雙眼,一臉地驚恐。難道歐葉妮退了回去?這個想法又神經質地把自己嚇了一跳。
當我還浸淫於近乎瘋狂的臆想中時,突然聽到銅鑄的門把手“吱吱呀呀”地轉動起來。
“父——父親?”門開了,我驚呆了,長久以來我最期待但也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我的父親,布里薩侯爵舉著燭臺出現在門口。他上身只穿著一件亞麻襯衫,大荷葉邊的領口不羈地敞開著,露出毛茸茸的寬闊胸膛;下面穿著一條象牙黃的暗紋套褲,淺淺地勾勒出他勻稱且男性味十足的下體。
我本能地將被子緊緊裹在肩頭,恐懼,不解,羞愧以及令人心悸的渴望同時湧上心頭,此刻我心率加速,心跳聲也越來越大,大得甚至連侯爵都有可能聽到。一股莫名的乾渴侵襲著我的喉嚨,我不停地吞嚥著口水,但這隻能使我覺得更加乾渴。
他邁步走到床邊,飢渴地注視著我,藍色的眸子中跳動著近乎瘋狂的火焰;朦朧的燭光罩在從頭頂流淌至胸前的金黃髮絲上,他渾身上下散發著近乎邪惡的美,任何少女都會心甘情願地匍匐在他腳下,將自己獻上他褻瀆的祭壇。
“……我的寶貝,我就知道你還沒睡。呵,你聰明的小腦瓜一定猜到了,我來給你送生日禮物,這才是最棒的!我是你的父親,只有將你帶到世上的人才有權利享受你,從靈魂到肉體。我的朋友,你明白,聖經上說過,你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你來自我,也必將和我婚配……”
侯爵語無倫次,滔滔不絕。我這才發現他的眼神迷亂,身上的酒氣很重,但眼睛裡依然閃現著那無法隱藏的冰冷理智。
不用問,我已經可以猜到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我不想拒絕,也不可能拒絕,只是不希望接下來將要發生的這一幕以施暴為開場,以悲傷收尾。羞澀的拒絕只能帶來強暴,而虛情假意的半推半就也不會使對方真誠的溫柔以待。誰知道歐葉妮是不是早和他有過一腿呢?既然暴風雨已經來臨,況且又是我早已渴望的,為何不主動調動起自己的情慾,使其成為享受而不是折磨?
所以,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看著他。他手中的燭光顫抖個不停,看得出這和他肉體的律動相一致;而我的乾渴也期待著享受著悖德的肉慾,和“父親”做愛!一想到這裡,那罪惡的快感頓時電流般充滿我的全身,虛偽的道德早已在情慾的戲弄下放棄了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