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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樹木很密,繁茂的枝葉遮住了太陽,光線只能透過樹葉的縫隙星星點點灑落下來。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腐爛的葉子,樹脂的清香和爛葉的腐臭混合在一起生成一股股奇怪的味道。林中地勢還算平坦,沒有太多的枯木斷枝。哈斯告訴我,很少有人來到這裡,除了一些好冒險的獵人和燒炭人除外。
侯爵走在最前面,他的黑色大氅一直蓋到了馬屁股上,宛若一個巨大的陰影漂浮在這死寂的林中。
哈斯和約翰保護著我走在後面,我的手緊緊握住鞍橋邊的短刀,涔涔的汗浸溼了皮質手套的棉襯。
林子中除了不時傳來一陣陣啄木鳥鑿樹的聲音外,我唯一能聽到的只有我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嗚——嗚——嗚——”
從林子深處傳來兩長一短的獵號聲,接著,一陣獵犬的狂吠聲響徹林間。
“哈斯!保護好小姐!”侯爵頭也不回,雙腳釦蹬,他跨下的那匹黑色的駿馬順勢一躍,竄出了很遠。一團黑霧中,只能看到它口中噴出的白沫和那暴突的雙睛。
隨後,一聲淒厲的嚎叫直穿進我的耳中。
我看到前方不遠,從一棵巨大的橡樹後衝出了一頭野豬,它渾身是血,彎彎的獠牙上閃爍著鬼火般慘白的光。
侯爵早已將獵物瞄準,就在野豬撲向他的一瞬間,“砰”的一聲槍響了,白色的煙霧混雜著濃烈的火藥味頓時飄浮在空氣中。然而,當煙霧散盡後,那個該死的畜牲竟不見了!
“不好!!”我聽見侯爵大叫了一聲。就在這時,那頭野豬竟從我們身邊跑過。機敏的哈斯知道機會來了,說時遲那時快,“嗖”的一聲,獵矛便結結實實地插入了野豬的脊背。
但天公不作美,由於位置太偏了,哈斯的獵矛竟沒刺中野豬的要害,我親眼見到它拖著矛奔出幾米後竟然掉過頭向我這邊衝來。
我當時就傻了。
這個畜牲自知無路可逃,便準備做困獸之鬥,它把對生的留戀轉化為對人的憎恨,欲在成為我們的桌上美味前,將大自然賦予它的強悍本性充分展露。
哈斯和約翰在我的前方,此刻他們已看看到野豬向我襲來,但調轉馬頭已經根本來不及了。
我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那畜牲火紅的眼睛和口中的鮮血了,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我唯一能做到的只是緩緩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不過,誰又知道,這會不會是我重新回到現代時刻的降臨呢
受傷後借宿農家
就在眼簾尚未遮住瞳孔時,一個巨大的陰影便從天而降,我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我死了嗎?當然沒有,野豬刺耳的尖叫和駿馬的嘶鳴聲又將我拉回了現實:原來侯爵和他的坐騎已經插到了我和野豬中間。
馬兒高抬雙蹄猛踏下來,而侯爵早已利劍在手。那頭狡猾的野豬自知敵不過烈馬的鐵蹄,便驟然停身向左猛轉,在馬兒的前蹄落下的瞬間,它竟然張開嘴猛啃過去。侯爵反應極快,就在野豬的利齒還差一點就要切到馬兒的右蹄時,他左側猛帶韁繩。他的大黑馬只靠後蹄支撐就躲開了野豬的襲擊。
那負傷的畜牲還不甘心,不斷向侯爵襲來。侯爵此時無法用獵槍,手中的劍由於離太近也無法奈何野豬。
後面的獵犬亂叫著,將野豬和侯爵包圍起來,其中幾隻兇悍一些的已經開始從野豬後身偷襲。可那畜牲不知為什麼就認準了侯爵,發狂地衝向侯爵。
哈斯也跳下馬從後面趕了過來,他瞄準好,準備一舉幹掉野豬,但由它和侯爵糾纏在一起,所以無法開火。
我拼住了呼吸,大腦一片空白,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這個駭人的場面。我的小騾子已經嚇得跟我差不多了,毛烘烘的身體抖個不停。多虧忠於職守的約翰一直牢牢地牽住它,不然它早魂飛魄散地將我甩在地上,獨自逃之夭夭了。
突然,不幸的一幕發生了:大黑馬的一隻後蹄被野豬咬住了,馬兒痛苦的嘶鳴響徹森林,它身體猛然一斜,竟將侯爵拋了下鞍去!
侯爵摔下的一瞬間,腳已從馬鐙子上脫了開來。他人一下子摔出了好遠,野豬一看得到了機會,便撇開了馬兒,向侯爵衝過來。好在反應敏捷的侯爵就算掉下馬來仍劍不離手,在野豬撲向他的身體的當口,侯爵已經將利劍刺入了野豬的心臟,那畜牲一聲沒吭便倒了下去。
哈斯第一個跑向侯爵,將他從野豬的身體下拽了出來。向前的幾個男僕也都到齊了,他們拽走了欲撕咬獵物的獵犬。約翰也跳下馬。將我攙扶下來,我一落地,便奔向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