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呂西安!”我怕他沒聽到,又喊了一聲,並快步向他那邊跑去。
他猛回頭,向我這看來。
是我的錯覺的嗎?當他看到我的一剎那,臉色驟變,白得有些嚇人,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的神情從他藍色的眸子中一閃而過。
我愣了,這可不是異地遇親人時該有的反應,他難道不高興在這裡見到我?隨即我猛然憶起那封信,那封他臨走時寫給我的袒露真實內心的訣別信。
等我意識到不對勁的原因時,卻已跑到了他身邊。
呂西安怔怔地站在原地,臉上並沒有我期待的久別重逢後的欣喜,發白的臉顯得有些僵硬,欲迎還拒的神情掛微微顫動的嘴角邊,他的手卻條件反射似的抖了一下,好像想要擁抱我卻又硬生生地被止住了。這一切只表明,他似乎並不希望在此地看到我。
足足有好幾秒,我倆只是看著彼此,誰都沒先說話。我想,我們這哪裡像久別重逢的兄妹,活脫脫一對因故分離的情侶,神情的尷尬,手足的無措無非揭示出內心的騷動與渴慕。
“歐、歐葉妮?你怎麼在這裡?”他率先開口了。
“呃,我,啊,是啊,這個說來話長。”我有些尷尬,擠出一個笑容。“你呢?你怎麼也來到這裡?
“我……被派到美洲傳教。”他清了清喉嚨,略顯不自然地說道。
傳教?我瞪大眼睛。“啊,恭喜你,你終於如願以償地成了一名神職人員。”我由衷地向他祝賀道,心中卻是另一番感慨。時隔境遷,有人如願以償,有人卻兩手空空。
“謝謝,你跟父親一起來的吧,他在哪?”他向馬車那邊張望,小心翼翼地問,似乎擔心侯爵在此。
我搖了搖頭。“沒有,只有我一個人來這裡。”
“一個人?父親呢?他為何沒來?”我不確定他此時眼中閃出的到底是疑惑還是驚喜。
我望著他,不該對他如何說起,是應該先說你走後不久我就結婚了,可丈夫又死了,還是說侯爵因為被人抓起來,我逃難至此呢?算了,還是先說最主要的吧。
“我是來這裡避難的,父親他,呃,父親他被人抓起來了……”
“什麼?父親他被抓起來了?原因是什麼?”他一下抓住我的手焦急地問。
我警惕地環顧了下四周。
“這個說來話長,你有急事要辦嗎?如果沒有,我們找一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
“我只是來鎮上買點東西,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他點點頭。
之後,我們在附近找了一家寒酸但清靜小酒館坐下,我把他走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說了一遍,唯獨沒有提起那個神秘的貴婦人和她的忠告,因為我清楚地知道呂西安的恩人,齊科里尼神父也是IHS’字樣戒指的持有人之一。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真是怕了,就算是呂西安,我的親哥哥,自己也不敢放鬆警惕。
呂西安對我的婚事頗感意外,他纖長的手指神經質地玩弄著袖口的褶邊。而當他聽到伯爵的猝死被認為是侯爵與我合謀的時候,驚怒之情溢於言表。
“這是誣陷!父親決不會為了那幾個臭錢去殺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女婿!”他蒼白的臉頰被怒氣染紅,聲音也跟著高了起來。
我小心地環顧四周,生怕他的聲音引起旁人的注意,然後我露出一個苦笑,壓低聲音說道。“你也知道父親的財政狀況一直都不太好,科薩諾伯爵又很有錢,之前我們兩家的聯姻,大家都認為這是天作之合。而現在,這卻成了父親殺人的動機,是不是很諷刺?”
他望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憐憫。“你現在住在哪裡?”
“我住在蒙特卡姆侯爵家,是父親讓我來投奔他的。”
“……蒙特卡姆侯爵,我有印象,他現在是駐加拿大的法軍總司令,看來我有必要專程拜訪他一下。”
我點點頭。“侯爵是一個很好的人,他還跟我提起你,知道你也在這裡,他一定會很高興。”
“嗯,希望如此。”他扭頭看向窗外。“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順便告訴侯爵,我最近幾天會到府上去拜訪。”
之後我與他分手,獨自一人乘馬車回侯爵的宅邸。
我望著窗外的街道,思緒萬千。在魁北克與呂西安的相遇,令往事情忽而潮水般湧入我的腦中,他令我想起了自己在索梅恩的無聊時光,想起了我和伯爵物質豐富,卻不甚開心的婚後生活,想起那突如其來的牢獄之災,想起了自己在船上兩個多月的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