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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微微一笑,心中對他前後判若兩人的轉變甚是好奇。
“過兩小時就要起錨了,我叫兩個船員幫您拿東西吧。”他用手搓了搓粗糙的下巴,從橡木桌後站起身來。
“哦,這到不用,我沒有太多的行李,只有這些。”我指了指身邊的小箱子和肩上的包袱。
“好,這樣吧。您住在我隔壁的客艙,我們這艘船不是客輪,沒有太多的客艙,而且……”
“沒關係,這很好了。”船長這麼客氣,我心裡也覺得落下一顆石頭。之前看他是一個不著調的醉鬼,還擔心跟著這樣的人出海會不會比呆在索梅恩更危險,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我帶您過去。”他站起身。
我跟著他走出了船長艙。沒走幾步不就到了我的艙室,它很小,但要比一般的水手住的地方強多了。
“那邊是大副艙,讓…貝納德是個好人,您有事也可以去找他。”說完,他轉身出了艙門。
“船長!”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怎麼?”他回頭問。
“咱們要航行多久才能到中國?”我小心翼翼地問。
“什麼中國?我們要去美洲,新法蘭西。”
“什麼?您不是說去中國麼?”
“中國?我說過嗎?”他滿臉疑惑地看著我。“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海上的生活可夠您受的。”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
我呆呆地坐在艙裡,心想這兩天對祖國的遐想和對家鄉的思念全成了泡影。
“對了,”我還沒緩過神來,船長又拉開了我的艙門,把頭探了進來。“呃,對了,您最好將您的外表收拾一下。您是我們這艘船上唯一的女性,而且要和我們在船上生活兩個月,所以……”
“兩個月?”我脫口而出,這也太長了吧?相比現代社會,從歐洲到美洲的飛機只用區區不到十個小時,這兩個月見不到陸地的海上旅行可讓我怎麼熬啊?
船長走後,我開始檢查自己的儀表。穿上男裝的我已沒有了之前科薩諾伯爵夫人的樣子,儼然變成了一個十幾歲的漂亮男孩,唯一需要修整的就是我的頭髮,它們比男人們的要長很多。於是我找了把剪子將頭髮略微剪短了一些,使自己看上去更像一個男孩子。
之後,我走出艙門,爬上了甲板。
此時大多數水手已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分列站在甲板上聽船長訓話。我好奇地登上艉樓,扶著欄杆,看著他們。傍邊就是舵臺,一個水手緊緊扶著舵盤,眼神凝重地望著前方,絲毫沒注意到我的存在。地中海酷熱的陽光直直曬下,害得我幾乎睜不開眼。一陣陣強勁的海風從東南方吹來,在我的臉上劃過。看著水手們棕黑色的臉膛和被海風吹皺的面板,我不禁擔心起來:這麼下去,兩個月後我豈不得曬得跟他們一樣黑,臉上也會被海風吹出道道皺紋?
想到這裡,我準備躲回船艙去,那裡雖然又潮又有窄,但起碼沒有這刀子一樣的海風。
“大副呢?那個混蛋又跑那鬼混去了?”正當我要回到船艙時,蒂雷納船長突然大吼起來。
“他來了!”一個水手指著碼頭。
我扶著船舷向下望去,只見碼頭上搖搖晃晃走來一人,他左擁右抱著兩個打扮豔俗的賣笑女郎。當他聽到船上的喧鬧聲後,便摘下三角帽向上揮了揮,繼而左右開弓把那兩個姑娘親了又親後,才一瘸一拐地走上船。
“讓…貝納德大副,全船可都在等您呢。”船長厲聲厲色道。
“抱歉,那兩個娘兒們真是太讓人捨不得了。”大副嬉皮笑臉地說。說完又向船下拋了幾個飛吻,而那兩個姑娘的回吻則招來早就聚到船舷看熱鬧的水手們的嬉笑。
“滾回去,你們這幫色鬼!”聽到船長的大吼,那些水手才悻悻回到原位。
看著這種場面,我的心開始七上八下。兩個月中我要隻身生活在這麼一群色鬼之中,想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慄。不行,我一定要將男孩的樣子保持到底,決不讓人識破,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起錨!”大副傳達船長命令的聲音未落,兩個水手立即跑到船艏的絞盤處,用力推起來。
沉重的石錨“譁”地一聲冒出水面,水手們大聲喧譁起來,喊著,說著,笑著所有人都奔向自己的崗位。隨著水手長不同聲調和長短的哨聲,幾個身手矯健的水手順著一根根繩索爬上了前桅和主桅,整個黑夜女神號宛若一張巨大的蛛網,在天空皎潔的藍幕映襯下,那些勇敢的水手就像一隻只蜘蛛,沿著窗格板的大網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