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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參見太子殿下,立刻就叫裴曜和方玧心中警惕起來。 不過裴曜究竟是見過風浪的,自然也穩得住。 默不作聲的上下打量了劉勤一眼後,方才沉聲開口。 “公子何故如此稱呼我?” 看似簡單而平靜的反問,卻帶著十足的威壓。 即便身負有傷,還處於陋屋之中,但裴曜身上多年滋養出來的,上位者的威勢還是分毫不減。 劉勤究竟年紀不大,還是稍顯緊張的動了動身形。 但也很快穩住了,並愈發恭敬的跪了下去。 “草民雖不才,但也隨私塾先生讀過幾年書,殿下被救之時,身上穿的衣袍繡有四爪龍紋,此紋乃太子專用,故而草民斗膽猜測,且剛才草民外出買藥時,從官兵處得知今日皇上秋獵歸京,路過襄河橋時突發意外,太子及同乘的一位良娣落水失蹤,因此,草民才敢確定您二位的身份。” 聽完這番解釋之後,裴曜微微抬起下顎。 “那你既然對我們的身份已有猜測,為何遇上搜救的官兵,不去求救?” “草民是為了殿下的安危著想。”劉勤利落答道,“殿下和良娣被草民的父親救回之時,皆身負有傷,可見處境危險,草民讀書,倒也對朝局有幾分瞭解,殿下如今身陷險境,故而草民不敢擅自做主。” 他話音落,裴曜對面前的年輕人,也稍稍露出了幾分欣賞之意。 終是不在否認,頷首道。 “你做的很好,於孤,你有大恩。” 而得到裴曜的誇讚,劉勤也是立即叩頭。 “草民不敢,臣事君以忠,草民雖還未考取功名,得官身,但身為大齊子民,亦當如此。” “你就沒想過拿孤的人頭,去換高官厚祿?”裴曜做漫不經心狀問道。 聽到這話,劉勤抬眸看他一眼,又迅速的垂頭拱手,語氣愈發堅定起來。 “草民斗膽直言,還請殿下勿怪,若殿下是草包紈絝,草民自當唾棄,可殿下並非如此,反而當今皇上雖於朝政無過,但身負先帝重託而繼位,卻生了私心,此乃不信不義,明王身為臣子,卻想謀圖君位,此乃不忠,這樣的人,草民不屑為之效力。” 待他說完這番話,裴曜眼中的欣賞之色愈發明顯起來。 畢竟,這一番話敢說出來,就算是很有膽識了,更難得是,年紀輕輕就拎得清,看得明,有自己的主見。 而方玧站在旁邊,除了對劉勤此人的欣賞之外,也是無比慶幸,裴曜做太子這些年,名聲樹立的很好,沒有被李皇后和明王潑上汙水。 否則此刻,應當早就被劉勤告發了。 “好一個斗膽直言,年紀輕輕便膽識過人,將來必定成才,快起來吧。”裴曜面露笑意。 在劉勤起身後,又低聲叮囑。 “孤和方良娣的身份,暫且還是不要告訴你的家人,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殿下放心,草民知曉。”劉勤點頭,只又問,“那人前,草民該如何稱呼殿下和良娣呢?” 他這麼問了,裴曜略思索一下,便道。 “孤的生母姓文,你就稱呼孤為文公子吧,稱呼她,為孤的夫人即可。” 邊說,裴曜邊看了眼方玧。 方玧也是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說完這些後,裴曜就問起了劉勤外頭的事情。 劉勤也是不含糊,立即將自己探聽到的訊息複述了一遍。 現如今外頭的人馬有兩撥,皇家侍衛和京都衛,分別在河兩岸的樹林,及附近的村落搜尋,還有一些則在河裡打撈。 因為劉家人靠砍柴為生,獨居此處,並不在村落之中,所以現如今還沒有找到這一片來。 劉勤剛才對父親劉金柱所說的,瞧著其中有幾個官兵面相不善,也不是假話。 根據他的觀察,大機率有明王的人隱匿在這些搜救官兵之中,甚至偽裝成了百姓商販,也在暗中找裴曜和方玧的下落。 所以他不敢馬虎,傷藥是暫時不敢買了,萬一明王在藥鋪設了人盯著,忽然買這些治傷和安胎的藥,定然引人懷疑。 “現如今皇上御駕已經回宮,是陸丞相和京都衛指揮同知胡岱序大人在指揮搜救,但暗中仍然有其他人參與其中,草民若想替殿下報信,只能設法親自見到陸丞相或胡大人,才能有機會,但暗處有眼線盯著,恐怕難。” 劉勤緊蹙眉頭,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裴曜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明王一開始就派了人想來暗殺他,一次不成,定然會加倍反撲,這種時候不能掉以輕心。 “殿下,妾身倒是有一法子,不知能不能行得通。”方玧柔聲開口。 聞聲,裴曜和劉勤都側目向她看去。 便聽得方玧道,“如今明王一顆心全都撲在殿下這裡,他會防著一切和殿下交好的人,可這裡頭應當沒有敦王。” 雖說之前賑災論功行賞時,裴曜推了敦王一把,叫他和明王一起得以封王。 但在外人看來,也只是裴曜不想明王一人獨大罷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