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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何良娣這麼說,周淑人垂著的眸中便閃過一道暗光。 而後略略思索一番便低聲開口道。 “妾身記得早與良娣說過,方氏此人心計太深沉,她那樣的身份,都能引得太子殿下不再對她有疑竇,可見不簡單,如果不早早扼殺,妾身恐怕她日後會成大患。” “她能有這麼厲害?”何氏蹙眉,“不過是個被家族拋棄的棄子罷了,她那嫁給大皇子的嫡姐才是方家的金疙瘩。” 而何氏這麼說,周淑人卻搖了搖頭,面色嚴肅幾分。 “良娣此言差矣,那方家的大姑娘妾身南巡的時候見過,雖樣貌不輸方良娣,可性格卻是極沉不住氣,多番吃了方良娣的暗虧,能這般對付自己孃家人,還是當著殿下的面兒,這說明方良娣是明著在殿下眼前跟母家決裂了,若非如此,殿下豈會理她。” 她說完,何良娣的面上就露出幾分不信的神色來。 畢竟如今的女子哪有敢和母家決裂的,就算是她嫁入了東宮,也是想著要多拉拔自己的母家,讓母家給自己撐腰呢。 但轉念一想,方玧是被拋棄的人,和母家決裂也就能理解了。 不過此刻何良娣還是不由覺得方玧挺狠心,也挺膽大。 收回思緒,再度看向周淑人。 “那你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呢?” “妾身的意思是,方氏她如今所有的榮辱都是系在殿下的恩寵上的,沒有家族做保,只要她犯下一個殿下不能容忍的錯誤,那她就在劫難逃了。” 周淑人壓低聲音,沉沉開口。 這就是方玧目前最大的一處短板了,不像旁人,孃家勢力或低或高都有一些,可以依靠,而她麼,背後的孃家早已拋棄她。 聽到這裡,何良娣就顯出幾分瞭然之色,旋即輕笑一聲看向周淑人。 “你這麼說,想必是已經有主意了吧?” 周淑人立即恭敬頷首。 “妾身這段時日雖足不出戶,卻從未忘記替良娣分憂。” 如此態度,何良娣滿意極了,笑著抬了抬下顎。 “你既然有心,那就替我仔細辦了這件事兒,日後,我定不會虧待了你。” “是。” 周淑人應聲,乖順的低下頭去。 從錦繡坊離開的時候,何良娣還像模像樣的給了她不少好東西。 面子功夫還是不能少了。 梧桐苑。 太子妃正在看賬簿。 管事太監嚴禮從外頭進來,跟守門的大丫鬟敏思打了個招呼就往屋裡去了。 “娘娘。” “何事?” 太子妃低著頭,淡淡問道。 嚴禮拱手,“清風閣那邊的人來報,說周淑人今兒個出門散步,去何良娣處坐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還帶了些東西。” 聽到有關周淑人,太子妃才將手裡的硃筆放下,抬起頭來。 “見何氏?她們說了什麼?” “回娘娘的話,周淑人去的時候自帶了她貼身的丫鬟芙蓉,具體在裡頭做了什麼,奴才也不知道。”嚴禮低著頭。 旁邊伺候的添墨蹙了蹙眉,接了句話。 “這周淑人的父親在何良娣父親手下做事,她們二人素來是走得近,奴婢想著,大約是周淑人畏懼何良娣,所以前去表態?” 從這一批新人入宮開始,誰與誰是一路的,太子妃雖然不管,但心裡卻是清楚。 所以聽了添墨這話,倒也心思差不多。 端起茶盞淺抿了一口,淡淡道。 “周氏也算有幾分聰明,不過要是她一直畏懼何氏太過,將來也難成大器。” “奴婢瞧著那周淑人像是有些野心的,未必肯一直在何良娣面前伏低做小,要是她沒手段,這孩子豈能懷上?” 添墨低聲接過話茬。 何良娣做事素來是明目張膽的,在宮裡的時候,周淑人每每侍寢,她都要派人去看看,送些補藥。 傻子都瞧得出這藥究竟是幹什麼用的。 太子妃不過是沒出手管罷了,可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後院的女眷們,太子妃允許她們生,但妾室們如果連懷上的本事都沒有,那就是自己無用了,她也沒有心寬到去幫著其他女人想法子有孕。 此刻聽著添墨的話,太子妃就平靜的斂了斂眸。 “橫豎她們要鬥就鬥去,只要不扯到我頭上來,不鬧開了,就與我不相干,但有一點,殘害子嗣是底線,絕不容許。” 大約是自己被害的小產過一回,所以太子妃對這件事的容忍度為零。 “娘娘放心,周淑人那邊,奴才會好好盯著的。”嚴禮立即應聲。 太子妃擺擺手,讓他退下去了。 末了又對添墨吩咐。 “今兒是十五了吧?晚上殿下要來,你去一趟小廚房,叫多預備幾個殿下愛吃的菜。” 初一十五要留宿正院,只是規矩。 添墨點頭,放下手裡的東西退了出去。 而彼時被惦記著晚上要來的裴曜,正在御書房裡議事。 打上回南巡,幾乎滅了蔣家滿門之後,承景帝就一直在生大皇子的氣,不過李家這麼些年也不是吃素的。 由李皇后打頭,日日去奉先殿跪一個時辰,為蔣太妃誦經,宮外,大皇子也是親自去了幾趟皇陵,給蔣太妃掃墓磕頭,李家又暗地裡接濟安頓了蔣家沒有受罰的後輩。 後宮之中,李皇后一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