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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宮?”黃修不解, “此事與慧如真師有何關係?”
“你倒忘了,之前是誰巴巴的趕來替太皇太后出主意了?”劉忠笑著問道。
黃修恍然大悟,“是了,此事當讓真師知曉才是。”
所謂的“方外之人”“出家離世”, 估計連太皇太后都糊弄不住,更不提這些在權力堆裡打滾, 為了往上走不擇手段的內侍們。尤其是黃修,他曾經替靈帝掌管天下道士, 所見過的“出家人”不知凡幾, 最知道他們的德性。
人生在世,誰能當真超凡出塵呢?
只不過之前思維一直侷限在內侍之間,所以一時才沒有想到。得了劉忠提醒,便立刻豁然開朗。
要對付這何不平, 光是他們動手,難免侷促,或許難以成事。倒不如攛掇一下那位無上慧如真師,叫她出手,必能奏效。
而且如此一來, 責任也可以推給她去承擔,不至於牽連到他們。相反,沒了慧如真師, 太皇太后必然更加信重於他們。可謂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這種事, 交給旁人去辦, 黃修不放心。萬一走漏了訊息, 到時候他也難以脫身。
所以黃修叫來了自己的小徒弟張才。這孩子進宮沒幾年,卻是最機靈不過,如今已經能替他打下手了。這種事派他去再好不過。黃修還特意叮囑了一番,叫他看清真師的反應,這才把人派了出去。
而賀卿的反應,遠比他想的還要激烈。
太皇太后可能並不會全然相信自己,這一點並不出乎賀卿的預料。畢竟從最近她對自己的態度上,便可窺見一二。——原本賀卿閒著沒事,每日必定要去養壽宮和坤華宮各走一趟。但近來她去養壽宮三五次,才能見到對方一次。
所以她想聽聽別人的意見,賀卿並不覺得意外。
然而聽到張才帶來的訊息,她卻還是吃驚得直接打翻了手中茶盞,“你說太皇太后挑的人是誰?”
“叫何不平。他寫了一卷書,叫做什麼《拂塵錄》的,據說寫的就是這一二十年間宮中發生的各種事,呈上之後太皇太后十分歡喜,便把人留下聽用了。”賀卿這樣的表現,任誰見了都該嚇一跳,張才卻十分沉穩,語氣仍舊不緊不慢,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何不平!
賀卿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將胸口鼓盪起來的驚怒壓下去。
這個名字,她到死都不能忘。上一世,那個患了癆病、命不久矣的駙馬,就是這個人替她精挑細選出來的!
這份仇恨,並不因為獲得新生就淡去。只是之前賀卿一直沒有碰見過他,自己也有意識地不去碰過往的回憶,將這些事情深深壓在了心底,所以面上才能勉強保持平靜。
但這個人卻偏要自己跑到她面前來,昭示自己的存在。
之前賀卿只知道宮中目前有名姓的內侍官中並沒有這麼一個人,卻未曾深想過緣由,更沒想過何不平是如何上位的。
如今想來,那時中山王已經登上大位,卻因為大禮議之事,幾乎惹惱了滿朝臣子。就連一力支援他登位的薛知道也幾番上書,駁斥他的想法。身處宮中,孤立無援,即便是君王,只怕也會心下不安,想要尋得熟悉前朝後宮諸事的內侍輔佐,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便如此刻,朝事紛蕪,太皇太后接觸得越多,便必然會越發覺得吃力,想找個人在身邊做幫手,並不奇怪。
傳話之人的意思,倒像是她之前的建言引起了太皇太后的念頭。但就算沒有她的建議,相信太皇太后遲早會意識到這一點,何不平也早晚能借著這個機會往上爬。
該怎麼辦?
賀卿抬眼看向坐在矮凳上的小內侍,心下念頭急轉,一瞬間生出了無數的打算,最後又一一被壓了下去。
事有輕重緩急,雖然賀卿恨不得立刻就解決了何不平這老貨,不叫他有機會出頭,但她更清楚,自己在太皇太后面前說話的分量太輕,想要奏效實在太難。為他費這個功夫,並不值得。
當下,還是前朝的事更緊要些。
報仇什麼時候都可以,但再過兩年,楚朝就要面臨亡國的風險,這件事比任何事都更要命,容不得半點閃失。
為此就算自己受一點委屈,也不得不暫時忍耐,以大局為重。
不過,不能立刻解決他,卻並不影響賀卿給他製造一點麻煩。有人巴巴的將這個訊息傳給她,必然是對何不平有所戒備。有他們攪局,何不平想站穩腳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倒是勞煩你師父特意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