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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父親雖是江氏一族的庶子;但自幼也是養在嫡母膝下;為官這些年頗有些手段。江氏一族分家後,對這位庶出的子弟倒也是多多提攜。如今的江氏一族那可是風光無限,原來的江妃,乃當今皇帝的生母,現在已是江太后。江氏一族也就從一個寵妃的氏族;搖身一變,成為太后母家。江父更是連升三級,從原來的知州,擢升為禮部尚書,輔佐年幼的小皇帝。
孔氏哪裡料到如今的江氏滿門顯赫,更是對五年前當初薛錦顏沒能嫁給江樓月懊惱不已,自小皇帝登基後,三年來孔氏對薛錦顏也就冷落了許多。只覺得費盡心思養的一個嫡出孫女,竟半分用途也沒有。
薛錦繡又在茶樓坐了會兒,正欲下樓離開,忽見江樓月正搖著他那把風騷不已的這扇大搖大擺地上樓,連忙整個人縮到一旁,真是連面兒也不想見他。誰料江樓月早早地就看到了她,“啪”的一聲,收了這扇,三步並作兩步地上樓,笑盈盈地說道:“小阿繡,今兒怎麼又閒心出來喝茶了?”
薛錦繡默默翻了個白眼:“江公子,我與你很熟麼?”
江樓月道:“別這麼生分嘛,好歹我也是你姐夫的至交好友啊。你看,今兒見你們和順堂的商鋪開張,還特地來捧場了。”說罷,指了指樓下的侍從。跟著的兩個小廝手裡抱了半人高的香料。
薛錦繡呵呵乾笑了兩聲:“江公子未免太小氣了些,就買這些,當是打發叫花子呢。”
“阿繡啊,你這話說的可就傷人心了,所謂禮輕情意重嘛。”江樓月說著,便又走近了幾步,往薛錦繡身上聞了一下,薛錦繡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卻見江樓月哈哈大笑起來:“小丫頭,你躲什麼,怎麼你這身上的香與那鋪子裡賣的卻不相同,難道還藏了私?”
薛錦繡咬牙道:“您管天管地管得了姑奶奶我用什麼香料麼!”
江樓月可惜地搖搖頭:“小阿繡,你說你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怎麼說這麼粗俗的話。”
薛錦繡同樣搖著頭:“江公子,您說您好歹也是一個翩翩公子,怎麼這麼喜歡堵著大家閨秀的去路。”
江樓月一愣,薛錦繡身邊的兩個丫鬟早已開始偷笑。江樓月不得不搖起扇子,嘆道:“你這小丫頭,怎麼這幾年變得如此牙尖嘴利!罷罷罷,本公子不與小丫頭計較。今日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
“說!”薛錦繡早已不耐煩地抱臂站在桌前。
“令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咳咳咳咳……”薛錦繡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待她抬起頭時,江樓月嚇了一跳,頓時道:“你若不願說也不必瞪我呀,小姑娘家家的,露出這麼猙獰的表情作甚!還是笑著可愛些,女兒家笑著會更漂亮。”
“我姐身子如何用不著外人關心,江公子就別操這份閒心了。您可是前途似錦,何必與我們這樣的商戶人家扯不清呢。不是人人都有我大姐姐那般的好福氣的。”
誰料江樓月對這番話毫無反應,乾脆坐了下來,彷彿與薛錦繡是老熟人一樣招呼她再吃些茶點:“阿繡,你不要總是對我那般敵意。自我們認識以來,我可從未對令姐有過任何無禮的舉動。薛六小姐一向都是火眼晶晶,可千萬別冤枉了好人。”
薛錦繡哼了聲,這個江樓月明明長得端正清秀,說話做事卻總是露出一副輕佻模樣,令人討厭。江樓只當她是小孩心性,便直接將盒子拿了出來,遞到她跟前:“這是宮裡面的方子,治療體寒最是有效。說來令姐那件事……”見薛錦繡又要發飆,連忙正色道:“你莫誤會!當年兩府議親,我早就與母親說了,不必強求,未曾想令姐如此剛烈,這些年聽聞她因那次事傷了身子我也頗有些愧疚,這個方子是難得之物,你且收下吧。”
薛錦繡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挑,輕笑道:“既然江公子說得如此誠心誠意,那我也不妨大膽猜測。您對我姐姐的確是無意,不然也不會大冬天的連夜出城了。又或是說,我姐姐的性子對不上您的胃口罷了。”
江樓月徹底被噎住了,這幾年他雖與薛錦繡交道過如此,本以為她言語上已經夠惡毒了,不曾想如今更是變得字字都能往人的心窩子上捅!真不知明明小時候那麼可愛的一個小胖丁,如今怎麼變得這般潑辣!
一旁的瓊枝也覺得自家小姐說的有些過頭了,不由得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薛錦繡當即拂了衣袖,毫不客氣地將那木盒拿了過來:“東西我收下了,江公子的好意也我也心領了。只是兩府既然不再議親,公子還是不要去花心思打探我薛府後院之事。這世上從來不缺那多嘴多舌之人,無風都能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