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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壁前賞著那副遊春圖,聽得聲音不由側目看去,薛錦顏微微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嘴角揚起,露出兩個淺淺的笑靨:“姐姐謬讚了,我也是閒著無事,就愛擺弄這些。”話語間,窗外簌簌風聲,那海棠花瓣片片飄落,馮意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竟不知原來真正的春景就在眼前,又何必往畫裡去尋。
“咳!”一個煞風景的聲音不適時宜的響起,薛錦繡摸了摸鼻子,“不是說要吃魚麼,還是趕緊想想今兒這魚是烤的好呢,還是炸的好呢,還是紅燒呢?”
薛錦顏是真拿她沒辦法了,俞淑君倒是開懷一笑:“阿秀說的是正理!不過這魚既然是阿顏和阿繡兩位妹妹釣來的,我呢,又拿出珍藏的果子酒來宴客。所以啊……咱們這頓飯是不請不出力之人的。”俞淑君頓了頓,朝著馮意故意拖長了調子:“你說是吧,表哥?”
馮意猛地回過神,爽快道:“那我就去廚房給楊媽媽打打下手好了。”
“咦?這會子不說什麼君子遠庖廚了?”
“民以食為天,若人人都這般言說,這世上的君子怕是都要餓死了。”馮意說完,便挽了袖子朝小廚房那邊而去。
薛錦繡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發了半天呆,總覺得有句詩挺應景的,但就是死活想不起來。俞淑君已經拿了一塊花餅遞給薛錦繡:“阿繡來嚐嚐。我那表哥看起來笨笨的,倒是對吃食上十分有心得。這餅子是用桂花與梔子花汁和的面,又加了蜂蜜和香油,裡面的餡兒則是玉蘭花。”
薛錦繡開心的接過,剛咬了一口,突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來!”
薛錦顏正拿起一塊,納悶道:“你想到什麼了?”
“素手調羹湯;含羞侍君嘗。”呼……總算是想起來了。
薛錦顏覺得喉嚨處一緊,嘴裡的花餅噎的她灌了好幾口茶,半響,終是順過氣了。薛錦繡覺得這次玩笑好像開的大了些,怯怯地看著她。薛錦顏拍了拍胸脯,半眯起眼:“看來阿孃說的不錯,開春了,是該讓趙媽媽來多教教你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詩啊!
俞淑君笑的合不攏嘴:“阿繡真是太逗了,哈哈,哈哈……含羞侍君嘗,哈哈哈……”
薛錦顏默默別過頭——她可以說她不認識那個胖豆丁麼!
“阿繡啊,”俞淑君笑夠了,“這句話是形容女子的,以後別亂用了。”
“知道了。”薛錦繡老實的點點頭。她總是會選擇性忘記她姐姐雖然只有初中生的年紀,但到底是正宗的古代淑女,又出生在薛府那樣的大家族,對規矩是極為看重的。這種玩笑,萬萬開不得。
等了半個多時辰,門外的丫鬟進來通稟:“小姐,午膳已經備好了。”
俞淑君愉快的笑了起來:“快去看看,表哥素來都是動口不動手的,那花餅雖說是他琢磨的,但也只是寫了做法讓廚房裡的人去做。難得這次親自去了廚房,可要好好嚐嚐他的手藝。”
進廚房和進廚房動手做飯是兩個概念好麼。薛錦繡張了張嘴巴,心中一轉,到底還是閉上了——這個時代男人能進廚房已經很不錯了。
廳堂裡,馮意已換了一身藍邊白底的衣裳。他生的清秀,卻是身姿挺拔。俞淑君聞著魚湯的香味兒,不免又要與他嬉鬧:“到底還是君子。不過轉眼的功夫,就換了身衣裳,難道是方才在廚房挨著碰著了?”
馮意正色道:“我只是怕身上的油煙燻了表妹你的鼻子,你卻不識好人心。”
俞淑君連忙道:“是我錯啦。不過表哥今兒這一身,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句古詩……”正準備說出來,可話至嘴邊偏偏忘記了。這種感覺,頗為難受,讓俞淑君不由地蹙起眉,輕咬著唇瓣。
馮意唇角微揚,笑道:“前陣子還笑話我背不出書,如今,嗯……”
俞淑君哼了聲:“我,我是這段時間讀書讀得太多了,一時間不知道要用那一句話來說!唔,那個什麼松,什麼風的……嗯,那個就不錯!”
“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
“對!”俞淑君立刻恢復了常色,感激地看著薛錦顏,“妹妹果然是我的知己。我就這麼隨口編的一個謎面,你就能猜出來了。”
薛錦繡默默擦汗,俞淑君童鞋,你是有多好面子啊。
馮意卻很是欣喜,目不轉睛地看著薛錦顏:“真的嗎?”
“假的!”俞淑君截過話去,“阿顏就是跟你客氣客氣罷了。”
馮意淡淡一笑,溫然道:“表妹又何必打趣我,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哪裡又能和那魏晉的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