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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寒冬時節,可視線所到之處,卻是蒼蒼鬱鬱,風拂過,枝葉摩挲,沙沙作響。
順著大門往裡走,便是清園的第二道門,下了石階,是一條丈來寬,用青石板鋪砌而成的路,約莫走了兩刻鐘便到了講堂,講堂兩側則是齋舍,主要是清園學生們自修和居住的地方,不過女學生並非住在這,而是在約莫半山腰的地方特意建了房舍給這些小姐們住。
一路走來,瑾芸和蘇芙一樣,都十分好奇,目光四處打量,都開始期待著往後一起學習生活的日子。
在齋舍外,有一面牆上貼了一張寫著每個女學員安排的教舍和房舍情況的紙,瑾芸和蘇芙也跟隨著人群去找她們的名字。
“芸兒妹妹,我看到你的名字了。”蘇芙有些興奮地指著牆上瑾芸的名字。
瑾芸順著蘇芙的手指望過去,果真有看到她的名字,在五味齋上課,而房舍是伴月齋,但看到蘇芙在清閒齋上課,住的地方卻是如畫齋,跟瑾芸完全不一樣,瑾芸看到之後,忍不住問道,“芙兒姐姐怎麼沒跟我在一起呢?”
蘇芙也有些驚訝,“是啊,我們一起報道的,不應該住在一起,在一起上課麼,怎麼還分開了?”
兩人的對話,再次被旁人議論,有人忍不住好心提醒道,“雖說你們是一同來的,可你們年齡相差可不是一兩歲,自然不會分到一起的,不過等上了半個月課之後,會有自選的課,那時候是可以選在一起的。”
經過旁人的解釋,瑾芸和蘇芙這才瞭解,清園是按照年齡分了三個不同的教學齋和房舍,最小的六歲,最大的學生也不會超過十四歲。
一般上到十二三歲之後,這些小姐們都會被接回府,讓家裡特意請的教習嬤嬤再教兩年,學著孝敬婆婆,相夫教子,管家之類的,待及笄後,差不多親事也都說好,開始準備好嫁妝待嫁。
清園並非所有人都能進的,是盛京官家承辦的一所專門教養權勢之家的小姐們,清園院長是宮中出來的女官,以還在宮裡教過公主們,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一想到兩人不能同時住在一起,蘇芙有些失落,看著她這般樣子,瑾芸安慰道,“芙兒姐姐,咱倆都在清園,但一天到晚不會一直學習不是,總歸有見面的時候。”
聽瑾芸這麼一說,蘇芙也覺得是這般道理,笑著道,“這倒也是。”
因著要準備的事情不少,瑾芸和蘇芙也不好一直待在一處,只得準備著去各自的房舍。
瑾芸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四個丫鬟,又看了看蘇芙,這才想起自己忘記安排這些人的差事,連道,“碧桃,薔薇,往後你們跟著芙兒姐姐吧,好好伺候著,可別偷懶,語桐和碧荷還是跟著我。”
這話音剛落,碧桃和薔薇兩人的神色微微一變,碧桃更是迫不及待地問話道,“小姐,是奴婢哪裡沒做好麼,小姐不想讓奴婢伺候了麼,奴婢不想離開小姐。”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著淚花,顯得極為委屈。
看著她這般反應,瑾芸倒是倍感意外,但她對碧桃的防備和警惕從來沒有鬆懈過,只是現在還沒發現碧桃有背叛的端倪,瑾芸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
再者,碧桃做事還是很利索的,可以伺候好蘇芙,瑾芸連安撫道,“這哪裡話呢,要是讓別個伺候芙兒姐姐,我還不放心,你們倆可都是太太親自選好送我屋裡的,讓你們跟在芙兒姐姐身邊,我和太太這才放心。”
瑾芸這麼一說,薔薇有些恍然,神色也很快恢復,但碧桃顯然還是有些不大相信,開口道,“真的是這樣麼?等回府了,我還是能跟在小姐身邊的,對吧?”
瑾芸還未回話,在一旁的蘇芙倒是忍不住插嘴道,“芸兒妹妹,要不讓她們倆都跟著你吧,清園不是另外給我們再配了兩個丫頭麼,我不需要這麼多人伺候,兩個就夠了。”
對於蘇芙而言,她從來沒有過過被丫頭們前呼後擁地日子,自打懂事起,她都是親力親為,就算是搬過來和瑾芸她們住一起之後,雖然有丫頭們伺候著,可她還是習慣自己動手。
一聽蘇芙這話,碧桃有些期待地看著瑾芸,而瑾芸臉色卻有些不快,忍不住瞪了碧桃一眼道,“你若不聽我的吩咐,今兒我便遣你回府,讓太太叫牙行的人過來領你走。”
察覺到瑾芸的怒氣,碧桃連開口求饒,“奴婢知錯了,求小姐不要賣了奴婢,奴婢一定好好伺候蘇芙小姐,不讓小姐和太太擔心。”
“可是芙兒妹妹——”
蘇芙還想說什麼,瑾芸連打斷道,“芙兒姐姐就不用多說了,我們趕緊去收拾吧,不然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