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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博今道:“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可能看錯了。”他晃了晃頭。
常鎮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要說話,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只好邊接手機邊往外走。
“最近過的怎麼樣?”常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挺好。”常鎮遠道。
常父道:“和你說的那個人一起過?”
“……嗯。”
常父沉默半晌道:“也好。”
常鎮遠一愣,有點不明白他這句“也好”是從那裡蹦出來的。
“勵家這兩天可能有點動靜。你,”常父頓了頓才道,“和朋友交往要謹慎。”
……
勵家要動盪了嗎?
常鎮遠道:“我知道。”
104、、“信誓”旦旦(三)
侯元坤的案件已經移交給了緝毒支隊。雖然趙拓棠別墅殺人縱火案和他手下的離奇失蹤之謎還沒有解開,但案件並不總是遵守秩序一個接一個地排隊來,就像這樁分屍案,屍體是前幾天被發現的。家人發現失蹤報的案,目前還沒有出現目擊證人和可疑的事件人物,就像一個包裹著真相的線團,還沒找到線頭。
換做以前的常鎮遠,絕對對這類零碎小案沒興趣,最多做做邊緣的工作,不會浪費時間和大腦來認真思考,但現在他逐漸適應了常鎮遠這個警察身份,或者說,他比原來的常鎮遠更加適應這個身份。趁凌博今看攝像記錄的時間,他一個人跑了趟死者家。
死者叫蔣曉,今年二十一歲,還在上大學。父母一個是醫生,一個是中學老師,家境小康,衣食無憂。據她父母說,她生性文靜,很少出去,來往朋友都是學校裡的人,都是很單純的小青年。
常鎮遠站在蔣曉的房間裡,蔣曉母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要跪下去。她父親稍好些,一邊扶著她母親,一邊含淚說情況。
常鎮遠看著電腦,道:“她經常上網?”
蔣曉父親道:“經常上,在家的時候,從早上到晚。”
常鎮遠道:“可以把電腦讓我帶回去研究一下嗎?”
蔣曉父親狐疑地看著他。
“也許有線索。”常鎮遠看了看電腦的大小,“我去把車開過來。你把電腦搬下來。”
“……”
常鎮遠開著車到警局樓下,掏出手機猶豫了下,才打給凌博今,讓他下來搬電腦。
凌博今跑下來的時候滿臉笑容。
常鎮遠剛開啟車門就聽他道:“付出總算有了回報。”
常鎮遠不由眉頭一皺,剛想說搬個電腦算什麼回報,就聽他繼續道:“雖然攝像頭裝得有點偏,不過還是看到幾個買了那個牌子鞋的人走過。我現在只希望兇手的運氣背一點。”
“哦。”常鎮遠從車裡站起來。
凌博今的腳步一挪,手搭著車門,身體剛好堵住下車的方向,把常鎮遠堵在了車門、車和他身體中間的三角地帶。“師父有什麼收穫?”他仿若未見常鎮遠驟然沉下來的臉色,笑嘻嘻地問。
常鎮遠道:“騙了個電腦回來。”
“蔣曉父母有沒有提供什麼新的資料?”凌博今身體不著痕跡地向前微傾。
常鎮遠眯眼睛道:“你現在是再拷問我?”
凌博今道:“當然我不是,我只是想師父探討一下……”
常鎮遠突然邁步,身體直直地朝他撞過去。
凌博今吃了一驚,下意識地退後半步。
常鎮遠順勢推開他,關上門,開啟後備箱,衝一臉無奈的凌博今道:“這是證物,別摔壞。”
凌博今無奈地伸手保住主機箱,正要使力,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常鎮遠的腳已經邁進了大樓,卻聽後面傳來一聲短暫又清晰的呼喚聲。
“哥?”
鞋底像沾了膠水,一下被定在了原地。常鎮遠回頭看了眼那個打電話的背影,面色沉鬱。
從生到死,從死到生,從莊崢到常鎮遠,從老大到警察,他的人生就像行舟於驚濤駭浪之上,不斷地跌宕起伏,永不知道過了今天,明天又會發生什麼。好不容易,趙拓棠死了,和莊崢牽連的徐謖承沒有出現,他以為船終於靠了岸,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他將用新的態度新的方式新的思考開始新的人生時,他才發現,他看到的岸只是海市蜃樓。又或者說,他之前經歷的都是海市蜃樓。
他恨徐謖承,所以他恨凌博今,因為他以為他們是一個人。但如果,他們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