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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的,一雙大眼裡便蓄滿害怕的神色、小身子也是不自在的扭個不停,似乎想掙脫尤氏的懷抱……
尤氏見了不由覺得萬分心酸,但她卻只能忍住眼淚、耐住性子哄了張四郎一句:“小四,我是孃親啊,你不記得了嗎?孃親曾到表叔家看過你,你忘了嗎?”
張四郎依舊對尤氏的懷抱十分排斥,只見他先是怯怯的看了尤氏一眼,隨後便向張大郎伸出小手、要張大郎抱抱,顯然張四郎和帶了他一路的張大郎比較親。
張大郎見了只能上前一步,一邊摸著張四郎的頭安撫他,一邊輕聲說道:“小四別怕,這是我們的孃親。”
“孃親?”
張四郎一臉困惑的看著張大郎,似乎對“孃親”這兩個字覺得有些陌生,不過張四郎對尤氏還是有著一些以前的記憶,加上母子之間那種天生便存在、斬不斷的血脈聯絡,很快張四郎就熟悉了尤氏的懷抱、不像最初那樣排除尤氏,並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孃親”這兩個字上……
這兩歲大的孩子已經能有自己的一些思考能力了,因此他的小臉上很快就有了一絲興奮、並主動追問了句:“孃親會抱著小四、哄小四睡覺嗎?會給小四做很多好吃的嗎?”
張四郎生怕張大郎等人不能明白他的意思,不等他們答話他就有些急切的主動補了句:“二寶的孃親做了很多好吃的給二寶吃,二寶都不分給小四吃,小四也想和他一樣有孃親!”
二寶是張四郎寄養的親戚家的獨子,年紀和張四郎差不多大,是張四郎的玩伴、也是唯一和他有共同語言的小屁孩。因此張四郎相處的時日久了,張四郎自然而然的把二寶當成了比較的物件,且從他那包含著濃濃羨慕的話語裡可以看出,張四郎住在親戚家時一直十分羨慕二寶,尤其是羨慕二寶有父母在身邊照顧和疼愛。
張四郎的童言童語讓尤氏再也壓制不住淚水了,只見她一面拼命的用手去抹眼淚,一面把張四郎摟得更緊,嘴裡更是連連保證道:“會!從今以後孃親都會抱著我們小四、哄我們小四睡覺!孃親也會給我們小四做很多、很多好吃的,我們小四也有自己的孃親、不用再羨慕二寶了……”
“真的?!”
張四郎聞言雙眼頓時閃閃發亮,小臉上更是滿是期望和憧憬,隨後他很快就衝尤氏靦腆一笑,也不再牴觸尤氏的懷抱了、放鬆小身子在尤氏懷裡鑽來鑽去,最後把頭埋在尤氏懷裡、學著二寶平時的樣子,一臉興奮的小聲喊了句:“孃親!”
原本只是十分尋常的短短兩個字,但此刻卻讓屋裡眾人的心都突然變得酸酸澀澀的,對張四郎滿懷內疚的尤氏更是不顧一切的做出了決定:“小四這回回來,我絕不會再讓他們把他送走了!我不管他命硬克親、會剋死誰!他們張家要是不敢養小四,我就把小四帶回自個兒孃家養!”
小兒子最初對尤氏的牴觸,有如一根利刺般刺在尤氏的心底,讓她再也不願意和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兒子分離———她不能忍受自己生的兒子害怕她、抗拒她,更是不能忍受他以後會和她越來越不親近,甚至不清楚她是他的孃親!
於是經歷了今天這一幕後,尤氏決定無論如何都不再把張四郎送走,要把張四郎留在身邊、彌補這幾年來對他的虧欠!反正三年之期也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了,張四郎早晚都是要接回張家……
於是之後的日子尤氏一直對外稱病,把家裡的事務丟給覬覦了當家權很久的馬氏打理,反正眼下張家這個家也不好當。
於是馬氏當家後,正好讓尤氏得以天天躲在屋子裡陪妙兒和張四郎,空閒時則針不離手的做著各種各樣的針線活,讓劉嬸拿到城裡賣了換些體己銀錢。尤氏還仔細的替張四郎量了身形尺寸,並把一塊壓箱底的好料子找了出來,打算親自替張四郎縫製幾件衣裳鞋襪。
而張四郎也許是因長期寄住在別人家裡,雖然只有兩歲、且處於最活潑的年齡階段,但性子卻有幾分靦腆、膽子也很小,一有不熟悉的人靠近他、他就會躲到尤氏身後。
妙兒也是打從心裡心疼這個缺少父母寵愛的小弟,因此張四郎回來的第一天、妙兒就翻了個撥浪鼓出來逗他玩,但張四郎雖然對妙兒手中的撥浪鼓感到十分好奇,但起初卻一直躲在尤氏懷裡、不敢出來和妙兒一起玩。
一直到妙兒耐住性子逗了張四郎好幾天、加上尤氏一直在身邊鼓勵他,張四郎最後才敢大著膽子和妙兒這個小姐姐玩耍……
而張四郎和妙兒熟悉後、很快就變得很喜歡黏著妙兒,妙兒走到哪裡他都要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且為了表示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