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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事馬氏沒少教訓過張二郎,更是強制張二郎不準再吃米糊,免得吃著、吃著一直像個長不大的奶娃娃,看著比小他兩歲的張三郎還要稚氣未脫。但馬氏越是不讓張二郎吃米糊、張二郎就越是想吃,也正是因為如此,眼下張二郎一看到擱在矮桌上的那碗米糊,才會把目光緊緊的黏在那兒不肯移開。
這樣的情形讓妙兒心裡頓時十分著急———雖說那米糊是被張二郎他娘給做了手腳,可妙兒也不想最終報應落在只有四歲的張二郎身上啊,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不是?
但無論妙兒心裡怎麼想,張二郎最終還是忍不住、伸手端起了矮桌上那碗米糊,隨後只見他一臉歉意的看了妙兒一眼,便端著那碗米糊飛快的鑽出了屋子、看樣子是要找個地方大快朵頤去了。
由於那張二郎偷米糊的動作實在是太嫻熟了,讓妙兒當時只顧著目瞪口呆的看著張二郎端著碗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一時竟忘了故技重施、使出必殺技來,最終錯過了將張二郎攔下的最佳時機……
且先不說張二郎把那碗米糊端出去後如何,卻說尤氏忙了一下午好不容易閒了下來,便忍不住又拉著劉嬸談論起那老道說的話:“劉嬸,我看那老道長說得似模似樣不像是騙錢的,若是妙兒真的如他說的那般會遇上大災難,那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妙兒避劫消災?”
“夫人你放心,那老道長不是說了會幫我們四娘一把嗎?要是到時四娘真有了小災驗證了老道長的話,那回頭老道長再上門時夫人多給他些香油錢就是,或是事後再請他幫著做場法事,一定能徹徹底底的把四孃的災難都給除了去。”
這宋人做法事,一般都是講究個“心誠”,而這心有多“誠”,往往同添了多少香油錢掛鉤。因此尤氏一覺得劉嬸的話有道理,就趕忙問了她一句:“昨日洗兒時大家夥兒往盆裡添的物事,都揀出來了沒?”
劉嬸答道:“早就揀好,我去拿來給夫人過過目?”
尤氏心裡盤算著把昨日大家夥兒添盆的物事清一清、算一算,若物事還算是豐厚便一併送與那老道,算是替妙兒添的香油錢。這樣一來除了能彰顯張家的誠意外,也能替妙兒積點功德。因此劉嬸話一說完尤氏便點了點頭,示意她去將物事取來讓她過目。
劉嬸很快起身出了屋,折回來時手裡已多了個木匣子,一開啟就見裡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物事,有銅板子兒、碎銀子,並幾對專門打給嬰孩戴的銀手鐲、銀腳鐲以及鎖片兒。尤氏把那小匣子仔細的翻了翻,很快就從裡頭揀了塊玉佩出來,若有所思的打量起那塊玉佩來……
“這玉佩看著像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刻而成的,看樣子應是值不少銀錢、怕是比這一盒子的物事加起來都值錢,怎會有人拿如此貴重的玉佩來添盆?”
劉嬸聽了下意識的打量起被尤氏揀出來的玉佩,雖然她見識不如尤氏,但卻多少也能看出那塊玉佩質地的確不凡、不是用廉價的玉做的,當下便皺著眉頭細細的回想昨日的情形,想找出送這個玉佩的人來。
躺在床上的妙兒其實已經豎起耳朵偷聽了好一會兒了,眼下一見竟然有人送塊價值不菲的玉佩給她,當下就衝尤氏伸出短短的小胳膊、做出想要尤氏抱抱的樣子。尤氏從來不會拒絕妙兒求抱,馬上就笑著把妙兒抱到了懷裡,而此時妙兒也才得以探頭看清尤氏先前說的那塊玉佩,看了後也覺得幾分眼熟……
這時劉嬸突然猛一拍大腿兒、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在徐家四少爺身上見過這塊玉佩,一定是四少爺不懂事、將玉佩丟到了我們四孃的洗兒盆裡!丁夫人定是不曉得此事,不然一定不會由著四少爺胡鬧,這添盆自來便是添個意思,斷不會用貴重的物事來添盆。”
這劉嬸乃是尤氏的陪嫁,自來最懂尤氏的心思,說話也往往能說到點上。
因此尤氏聽了也十分贊同劉嬸的推測,略微一思索便有了決定:“既是孩子鬧著玩丟到盆裡的物事,那等過幾天得了閒、我可得親自往徐家跑一趟,把這玉佩還給丁夫人才是,別讓丁夫人以為我們仗著孩子不懂事佔便宜。”
“夫人說的對,是該把這物事送還給徐家。”
一旁的妙兒聽了頓覺鬱悶,心想徐家那對雙胞胎昨天可沒少欺負她,她收徐四郎一塊玉佩來當精神損失費也不為過啊,更別說那塊玉佩昨兒還把妙兒砸得小身板發疼,為此徐四郎更要付給妙兒精神損失費和醫藥費才是!
可她老孃怎地那麼不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