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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散去,她機械地整理著桌上的檔案,突然覺得很想哭。她心裡也很明白,陸巖在工作上一絲不苟的態度,根本就容忍不了她這次的翹班,很有可能這份工作快到頭了。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東西就這麼突然一下沒了,她心裡有點接受不了。
可是到底不是小孩子,不是什麼事情哭哭鼻子就能解決的,再多的難過也只能嚥下去任它慢慢地自我消化掉。這世上每天都有太多的不順心在發生,可是生活還得繼續。我們每個人都不是苦難的奴隸,所以必須想盡辦法和所有的困難做鬥爭,儘量使自己過得更好。
林小喬忍回眼淚,喉嚨像是被什麼噎得生疼,手上的動作繼續,只幾分鐘就見陸巖從辦公室裡出來,冷著面叫她進去。她甚至不敢再看其他人打量的模樣,垂著頭進了辦公室,再抬頭時就見陸巖靠在椅背上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林小喬不知道應該怎樣為自己解釋,她明白不管過程起因是什麼,一旦結果造成了,那麼她就必須得承受。陸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將手裡的鋼筆往桌子上“啪——”地一扔,問:“昨天下午的會議你去哪兒了?”
“我……”林小喬本能地就要回答,但是一想起那個地方,又始終說不出口。
“你知不知道昨天整個會議有多重要?”陸巖站起來,目光鎖在林小喬身上,冰冰冷冷,嚇得林小喬半
步都不敢挪。
“對不起……”
“這裡不是你的學校也不是你的家裡,你說一萬句對不起有用嗎?能彌補所有的損失嗎?”陸巖氣得將旁邊的檔案又掃到了地上,“林小喬,你上班才多久?又是請婚假又是翹班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姐的關係就可以保證你在這個位置長久地坐下去了?”
“我沒有……”
林小喬還想解釋,陸巖豎起手掌來,止住了:“昨天下班前,警察局的電話都打到公司來了!我都厚著臉皮承認下來有你這麼一個人!行了,別的我也不想跟你說了,收拾收拾東西走人吧!”
聽到這裡,林小喬猛地抬起頭來直視面前的男人,目光中帶著些倔強。陸巖為人謙和,在公事上卻也極有原則,他和林靜好的關係從來都不會對林小喬在這裡工作產生任何影響。起初留下林小喬除了她極為嫻熟的面試應答之外,幾乎是沒有私心。找到林靜好完全是他發動了某些勢力調查已久的結果,和林小喬完全無關,她只是開啟他記憶閥子的那個人而已。
林小喬沒有皺眉,只咬了咬嘴唇,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知道了。”
陸巖還處在怒火中,連看她一眼的興趣也沒有,點頭坐下又埋頭於公事。林小喬從辦公室裡出來,捧起桌上的小盆栽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問道:“你要不要跟著我走呢?”
旁邊格間的小慢探過身來,用口型問她是不是要走了,林小喬點頭。然後便開始整理東西,開啟辦公桌抽屜,還有一大堆上次沈嘉木走之前給她買的小零食,說是怕她餓了,休息時間可以填填肚子。她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包裝,突然很想那個男人。
陸巖的話說得很對,過錯不可能只用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完事的。但是,林小喬卻始終相信,在沈嘉木那裡,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得到一個溫情的擁抱,而不是嫌棄鄙夷冰冷的眼神。越是如此想著,想要見到沈嘉木的欲。望就越加強烈。
除了抽屜裡的零食還有那盆小仙人球,林小喬沒有帶走其他任何東西,挎著鼓鼓脹脹的包走下樓,她忽視掉了一路上同事的側目以及竊竊私語,找了個冷飲店這才敢收起難看得要命的笑容。
一杯香蕉雪泡端上來的時候,林小喬眨了眨眼睛,一口氣喝下大半杯,驚得那小妹目瞪口呆的。涼涼的液體滑過熱熱的喉嚨,一股排斥異樣感慢慢升起,到底心臟的時候,竟微微有些疼。這份工作,她不見得有多喜歡,而且不對她的專業,可這是她畢業這麼久以來找到的第一份工作,那是對她能力的一種肯定。如果說辭職是一種瀟灑,那麼辭退便是一種羞恥,林小喬摸了摸自己的左臉,對著玻璃窗輕輕
地說:“真的好丟人。”
深呼吸了幾口氣,林小喬裝作若無其事地給沈嘉木打去了電話,許久未接,她也只好掛了,自己坐了一會兒就回了家。對於她抱著一盆小仙人球回來,家裡的兩個孩子最是開心,圍著那個乳白色小花盆繞了好幾圈,瑤瑤更是撲到她的大。腿上,抬起頭,兩眼晶晶地看著她請求:“舅媽,可不可以讓我玩玩這個球球呀。”
“可以,不過瑤瑤要小心,上面有刺會扎手的,不能碰哦。”林小喬將小花盆放在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