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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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午後,天氣正炎熱,人們吃了午飯都在陰涼處休息打盹。陳贊和談天進了油廠的院子,守門的狗看見是他們,只略抬了一下腦袋便又趴回去了。這是養雞場出事那年捉來的那兩隻小狼狗中的一隻,一隻在養雞場那邊,一隻被帶到這裡來了。
油廠是去年新建的,地址就選在村裡早些年修的公社房,因為陳昌隆說了,這個油廠未必就是他私人的,現在大家都種了油茶,大家都需要榨油,將來這個油廠就是大家的。因為這樣,大家對廠房選在公家地上沒有任何異議,畢竟將來大家誰都會用上。
公社房前面有幾棵大樟樹,重新修房子的時候,樹也沒有推倒,都保留了下來。其中有一棵樟樹長了七個枝椏,枝繁葉茂,像一把巨大的傘,人們管它叫七星樟。
這棵樟樹長了有五六十年了,比一個男人的合抱還粗,但是它的枝椏離地並不高,大概就是兩米多高的樣子,小孩子們喜歡到這棵樹上去摘香樟籽,用它來做竹筒炮的子彈。這事陳贊和談天小時候也沒少幹過。
他們進廠門的時候,有幾個頑童正舉著自制的竹筒炮從裡面往外跑,一路呼呼喝喝的,不知道又要去哪裡玩了。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正抱著七星樟的一個枝椏哇哇哭叫,看樣子是要下來,但是又有些心怯腿軟了,而前頭跑了的那幾個孩子壓根兒就沒理會他。估計剛才那幾個人都在樹上玩來著。
陳贊和談天正要過去幫忙,只見廠房裡出來了一個人,他呵呵笑著,走到樹下:“又下不來了?說了讓你別爬樹,你偏不聽。”說話還帶點外地口音。
那孩子止住了哭喊聲:“柯叔,抱我下去。”
柯師傅看了一下:“你等一下,我去搬張凳子。”這樹雖然不算高,但是柯師傅還是夠不著。
過了一會兒,只見柯師傅搬了張長凳子,自己站了上去,張開雙臂對樹上的孩子說:“你先抱著樹幹往下滑,我接著你,就跟上次一樣。”
結果那熊孩子不配合:“我腳軟,動不了了。”
柯師傅看了看,只好棄了凳子,往手心裡吐了兩口唾沫,扔了腳上的拖鞋,抱住樹幹準備往上爬,爬樹對一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來說,其實還是有點難度的。
談天拉著陳贊趕緊過去了:“柯師傅,你下來吧,我來。”
柯師傅回頭看見是他倆,笑著點頭打招呼:“那你來吧。”
談天抓住樹幹,腳蹬著樹幹,蹭蹭就上去了,抱著那熊孩子,讓他爬在自己背上,嘴上說:“這麼慫,你還上什麼樹呀?”
那孩子抽了一下鼻子:“我腳上被毛火辣子叮了,又癢又痛,下不去了嘛。”
談天一邊下樹一邊說:“活該,知道有毛火辣子還上來。”
“我自己不上來摘,他們摘了又不肯給我,我沒有子彈。”所謂子彈,就是香樟籽。
談天輕捷地安全著陸,將背上的小孩放下來。柯師傅過來問:“又被毛火辣子叮了?走,去叔叔那兒塗點清涼油去。”
談天和陳贊也跟了上去。柯師傅就住在油廠的宿舍裡,自己有個單獨的房間,屋裡擺設很簡單,就只有一張床,一個老舊的漆成紅色的木箱子,還有一張吃飯的桌子。收拾得還算是整潔,比談天他師父陳老漢的屋子要乾淨多了。
柯師傅從床頭摸出一個紅色盒子的清涼油,開啟遞給那孩子:“自己抹點。下次莫爬樹了,爬樹危險,萬一跌到手腳了怎麼辦。今天是談天哥哥揹你下來的,你都沒說聲謝謝啊。”
那孩子擦了把汗水和眼淚,紅了臉說:“謝謝罈子哥哥。我擦好了,謝謝柯叔,我走了啊。”說著一溜煙就跑了。
柯師傅將清涼油小心地蓋上盒子,放在床頭的席子下,回頭對陳贊和談天說:“你兩個來玩啊?”
陳贊笑笑說:“柯叔,油廠辦了這麼久我都沒好好參觀過,你有時間沒有,帶我們參觀一下唄。”
“好啊,現在去嗎?”柯師傅問。
談天說:“柯叔什麼時候方便都行。”
“那就先等一下吧,等一下你媽媽應該要來廠裡搬包穀子。我們幫她搬好包穀子再去吧。”柯師傅的黑臉上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紅暈。
談天愣了一下,他媽並不是每天都來搬飼料的,玉米飼料的話,四天搬一次,稻穀的話,五天一次,這其中的規律他都沒把握好。
陳贊乾脆坐了下來:“你媽媽一會兒要過來,那就先等下唄。”
柯師傅從床底下扒拉出一個西瓜,舀了點水洗了,放桌上切開:“吃西瓜吧,這是陳贊二叔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