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思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太當面給姑娘沒臉,這可怎麼好?
“外祖母是長輩。”綺年淡淡丟下一句,絲毫不在意。顏氏頂多就是給她個冷臉看看,她自己小心著點少說話不就沒事了。也就是小丫頭們,倒把這當個大事。想她從前在孤兒院的時候,被劈頭蓋臉罵一頓都不稀奇,收個把冷臉算什麼。
幾輛馬車已經等在吳府門外。今日吳府是去城西的大明寺上香禮佛,待上過了香,便順路在城郊走走。如此一來,既照顧了兩個還在孝期的表姑娘,又成全了大家出外踏青的心願。至於在城郊會碰到國公府的阮夫人,或者還有其他勳貴人家,那就是湊巧了。雖說兩位表姑娘都在孝期之內,但既然是來為父母上香之後遇了相熟之人,禮節上來說也不能甩手就走不是?
顏氏坐了頭一輛車,帶了喬氏姐弟。喬連波一身藕合色的春衫,襯得面如白玉,眼如秋水。那衫子看著顏色素淡,其實用細銀線繡了四方連續的寶相花暗紋,被陽光一照就銀光閃爍,壓著下頭的珍珠色裙子,如同水中蓮花一般。頭上未戴釵子,卻壓了一圈六朵紫水晶串成的珠花,晶瑩剔透。耳朵上以細金線吊了兩顆大珠,隨著步履輕輕搖晃。喬連章則穿了寶藍色繡白梅花的小儒衫,站在姐姐身邊如同一對金童玉女,顏氏看了也是眉開眼笑,對綺年也和顏悅色起來,倒叫如燕如鸝兩個暗地裡大大鬆了口氣。
李氏自然坐了第二輛車,便帶了綺年。後頭知雯知霏兩姐妹同車,再後頭兩個姨娘也一輛車跟了來。吳若釗自是要與同僚去應酬的,吳知霄便騎馬帶了知雱,跟著車隊一路往大明寺去。
知霏穿了一身鵝黃繡綠玉蘭的交領春衫,上了車就歡喜無限地扒著簾子往外看。這幾日她每天要多寫五張大楷,叫苦不迭。偏偏吳若釗性喜書法,常說字是人的臉面,對兩個兒子的要求簡直達到變態的地步。女兒雖不至如此,也是十分嚴格的,既然先生說了要練字,那就非練不可。吳知雯之所以得父親寵愛,與她能寫一筆好字不無關係。
吳知雯看了妹妹一眼,不悅道:“別扒著那窗子了,風把我頭髮都吹亂了。你就是要看,也只掀一線就是。若是被周嬤嬤看見,你又要聽她唸叨了。”
吳家的姑娘們身邊都有個嬤嬤,卻不是一般人家的奶嬤嬤,而是找來指導姑娘們禮節舉止的。這些嬤嬤們與那些專門的教養嬤嬤自然不能相比,但也都是曾經在高門大戶裡見識過的,對姑娘們平日裡的不妥舉動都要一一加以教導,就如這出門掀車簾子,那落在嬤嬤們眼裡必然是有一通教導的。幸而今日嬤嬤們都在後面車上,這裡只有一個貼身丫鬟跟著,才不至於挨訓。
知霏吐了吐舌頭,偷偷看姐姐一眼,不知道她為何又不高興了。她的丫鬟桃紅已經十六歲,卻是個機靈的,知道吳知雯是看見了喬連波的衣著才不快起來,趕緊笑盈盈道:“大小…姐今日戴的這金釵可真是精緻,這釵頭上的花,奴婢竟不認識呢。”
今日跟著吳知雯的還是聽琴,她也是個知事的,介面就笑說:“姑娘說,這個叫什麼優曇波羅花,是咱們這裡沒有的。”
吳知雯雖然不快,也被聽琴引得笑了一笑:“什麼波羅,不學無術的丫頭。這是優曇婆羅花,又叫靈瑞花。《法華經》裡說,如是妙法,諸佛如來,時乃說之,如優曇缽華,時一現耳,說的就是這種花。”
桃紅嘖嘖稱奇:“真是新鮮呢。姑娘不說,奴婢可不知什麼經文的。只這個看著跟垂絲似的,開始還以為是垂絲海棠呢。”
吳知雯鼻子裡哼了一聲:“你們沒讀過經,自然不知。其實這個也只是取個巧意兒,拉幾根細金絲,手藝好些罷了,其實並沒多少金子的。”她今日選了這枝釵子,確實只是圖一個新奇巧樣兒。因都說是去為已故的姑姑們上香,也不好打扮得太過招搖。這釵子是今年過年的時候李氏叫了多寶齋的人來給家裡女眷們各打了幾樣首飾,當時她嫌份量不夠,新年裡壓不住所以沒戴,今日倒正好派了用場。
知霏才十歲,還沒有那麼多的玲瓏心眼,只看出姐姐不痛快,便討好地說:“姐姐身上這件衫子真好看。”
吳知雯聽了這話,心裡更加的不痛快。本來這次出門,她想著要做幾件新衣裳,好穿了出去見那些京城貴女們。豈知到了嫡母那裡,卻說今日是出門去上香的,且前些日子剛做了春衫,哪裡又需要再做新衣,輕輕就給駁了回來。
她身上這件洋紅衫子,倒確實也是今年新做的春衫,只是當時她嫌沒有用金銀線滾邊,穿在身上不夠亮眼,所以才想新做,結果卻被嫡母一口拒絕。去年的春衫倒是更合意一些,然而那衣裳已經穿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