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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好了,自然你也有前程。”
墨畫喃喃道:“姑娘可是去做皇子妃的……”怎能跟她們這些奴婢相比呢?
鄭氏恨不能親自飛到宮裡去將女兒教訓一頓,只是后妃的家眷只能每年初一到十五之間遞牌子進宮一次,如今還差著好幾個月呢。只得壓下了氣道:“糊塗東西!難道姑娘不是去伺候皇長子的?”
墨畫似乎明白了些。鄭氏嘆道:“總之一句話,叫姑娘安分守己,對人恭敬。若連我的話都不聽,我也不認這個女兒!”
墨畫的來意沒有達成,反而被訓了個滿頭包,眼圈通紅地回去了。鄭氏這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摔了一個茶杯才勉強壓住胸口那團火,好容易等到吳若錚下了衙門回來,連忙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遍。
吳若錚聽得也直皺眉頭:“顯國公府人丁雖然不蕃,但顯國公地位尊崇,論起來,霞兒是萬不能與皇子妃相比的。這事你做得對,還是讓霞兒安分守己,日子還長著呢。皇上也還是看重於我吳家,才給了惠的封號。說起來,皇子妃能得封號極少,霞兒若不授人以柄,輕易也不會有人敢冒犯於她。”
鄭氏當著墨畫雖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到了丈夫面前卻又心疼女兒得緊,垂淚道:“早知如此,真不該送她進宮,若擱在外頭,什麼樣的好親事沒有?皇子妃從前是有賢名,可是那畢竟是閨中,出了嫁自然不同。萬一皇子妃妒——”
“皇子妃即便不妒,嫡庶有別,也得先生下嫡長子。”吳若錚知道妻子心裡難受。他的婚事雖然也是顏氏挑選的,但夫妻二人均為庶出,自成親伊始便同病相憐,感情比別人又自不同。真論起來,吳若釗與李氏都是望塵莫及。以至於幾個成年子女皆是鄭氏所生,如今雖納了妾,也生了個小兒子,但與鄭氏仍舊伉儷情深。順手拿了絲帕給鄭氏拭淚,嘆道,“莫說皇室了,就是普通人家裡,嫡庶也是有別的,你我莫非還不知道麼?皇長子是明理之人,長子非嫡,他也是深受其苦呢。”
鄭氏更是傷心。倘若如今皇子正妃是吳知霞,那皇長子這決意先生嫡子的念頭自然是好上加好,可惜自己女兒竟是側妃,將來的外孫也就都是庶出。自己和丈夫都是庶出,如今外孫也是庶出,難道一家子都掉在庶出窩裡爬不出來了嗎?
吳若錚知道妻子是個明白人,更知道做母親的如何心疼女兒,縱然知道怎樣才是最明智的,仍舊要忍不住心疼,嘆息道:“也是我誤了霞兒。只是如今事已成定局,再去反悔亦無用處。皇長子不是薄情寡意之人,霞兒只要守著本份,將來皇子妃生了嫡子,自然就有她出頭的日子了。此事如今急也無益,夫人還是放下吧,我且與你說一件喜事。”
鄭氏拭淚道:“什麼喜事?”
吳若錚今日回來本是滿心喜氣的,因著吳知霞之事掃了興致,此時再想起來,不由得又笑了一聲:“是雪兒的喜事呢。”
鄭氏如今最關心的無過是兒女親事,一聽吳知雪有喜事,連忙擦了眼淚道:“是什麼喜事?”
吳若錚笑道:“今日我在衙門裡遇見了東陽侯,說起那日大長公主笀辰,見了我們雪兒十分喜歡,覺得是個知禮的。又說他的幼子秦巖還未娶親,今年正好十八歲了,秋闈剛剛中了第一百一十二名,雖說是隻掛了榜尾,但這種勳貴人家的子弟能中出來已經是難得了。”
鄭氏先是一喜,隨即又有些犯愁:“東陽侯府的爵位到而今已是第五代了,下頭怕也就與平民無異,且東陽侯的長子如今不過是個從六品……”
吳若錚嘆道:“夫人糊塗!若非如此,東陽侯焉看得上我們?他的長子沒什麼出息,尚且能仗著父蔭做了六品官員;若秦巖有幾分能耐,靠著東陽侯府這棵大樹,還愁不能得官麼?”鄭氏眼裡只看見他與兄長都是三品四品的官員,便不把六品官放在眼裡了,卻不知他們兄弟能居此官位,一則是借了吳老太爺這太子太傅的東風,二則是兄弟二人都成器。似東陽侯長子秦磊那般的人,倒是人如其名,腦子確與一堆石頭無異,雖也苦讀,卻似個兩腳書櫥,書怎樣進去便怎樣出來,斷不會活學活用,更不會舉一反三。
若秦磊生在平常人家,便一輩子也休想得官,可因出身東陽侯府,才二十六歲就做了從六品。雖則將來怕也沒有大升遷,但一輩子卻也平遂,這便是極大的福氣了。倘若秦巖比秦磊出息些,不消他考什麼狀元榜眼,只要能低低中了進士,便自有官途。
“何況,東陽侯的爵位便是沒了,大長公主的血脈卻仍在呢。”秦巖是大長公主的嫡孫,也是宗親,但凡有點兒成績,皇室必定會加以賞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