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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玉珠伸出修長的食指輕點在他額頭,假意數落著:“你呀,還是三歲小孩子嗎,看什麼都饞嘴。”
嚴耀欽知道這個兒子是個好酒之人,可憐如今身體不行,只能嚴格控制他飲酒。看著兒子大眼睛裡光彩熠熠,滿心期待,他竟又忍不住縱容起來:“別急別急,讓小姨把酒拿去醒一會兒,口感更好。”
康玉珠陪著父子倆來到書房,取出歪口的水晶醒酒器,邊小心換瓶邊介紹道:“這一支是九五年份的,醒上半小時左右,效果最佳。”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連低頭時髮梢垂下的分量,都恰到好處。
從一個汽水都喝不起的窮丫頭,到如今精道的品酒專家,康玉珠十分自豪,因此更要處處做足架勢。手頭處置妥當了,她告了聲“失陪一下”後,施施然下樓去換衣服了。
書房裡只剩下父子倆,相對沉默著。好半天,卓揚貪玩地擺弄著水晶杯子,眼光淡淡掃了過來:“幾天不見,小姨好像又變漂亮了,照我看,比幫星海做代言的那個小歌星可有魅力多了。”
“我和那女的並沒什麼,不要相信雜誌上亂寫,全是炒作而已!”嚴耀欽忙不迭澄清著,又感到自己的表現有些露骨,輕咳一聲慢悠悠岔開話題,“阿揚,這兩天休息得好嗎?夜裡喘得還厲害嗎?”
卓揚站在窗臺邊,注視著樓下康玉珠興沖沖返回的身影,轉過頭笑眯眯地看了爸爸一眼,卻並不回答。他倒上杯紅酒,隨手晃了晃,送到嘴邊聞聞,復又小酌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將自己飲過的這一杯放在嚴耀欽面前,帶著笑意,退出了書房。
…
片刻功夫,鏘鏘的高跟鞋聲沿著樓梯漸行漸近。康玉珠換了一身黑色深v領緊身小禮服走進來,手中端著精緻的刻花餐盤,一股硬皮乾酪的濃郁香氣填滿了整個房間。
人之本源,食色性也。康玉珠自己也倒上了杯酒,斜靠到嚴耀欽書桌邊,不時叉起一小塊乳酪,送入飽滿欲滴的猩紅嘴唇裡。她知道自己的優勢,比拼什麼嬌憨純真,身段柔軟,她敵不過那些年輕女孩,只好蓄意展示著溫柔性感與成熟韻味。
可惜嚴耀欽的心思全數落在了酒上。他閉起眼睛細細品著,果然好酒,順滑的酒液在舌頭前後左右四處流動,酸甜苦澀滋味齊全,香氣綿長醇厚。更重要的是,這支杯子上還殘留著阿揚的氣息,光是想想,就足以讓人心曠神怡了。
看嚴耀欽僵坐無聲,康玉珠擺動腰肢走到了他後面,柔若無骨的雙手滑上了肩膀:“姐夫,看你脖頸硬的,累壞了吧,我來幫你捏捏。難道現在嚴家還要靠你親自出去操勞?予行也不小了,是時候放出去磨練磨練了……”
她拿捏著力道,身體有意無意貼近,飽滿碩大的胸部輕輕蹭著嚴耀欽的發
絲。一股甜膩的桂花調香水味鑽進了男人鼻腔。那是從前康玉柔的喜好,她就是要讓嚴耀欽在自己身上看到姐姐當年的影子。
嚴耀欽發覺身體漸漸燥熱起來,小腹處有種強烈的膨脹感,蠢蠢欲動。他很清楚自己並不喜歡康玉珠,一丁點心思都沒有。而紅酒只喝了一杯,以他的量,距離醉還遠著呢。
看來有古怪。
他舉起杯子,對著明亮的檯燈細細端詳,發現杯底沉澱著一些尚未溶解的白色粉末。那是些什麼東西,不用想也知道。
他面色平靜地站起身,很自然地舒展了幾下肩背,緩緩走到另一側小几前面,饒有興致地執起晶瑩剔透的醒酒器,似在鑑別著什麼。那裡盛裝的酒液細膩澄清,毫無雜質。嚴耀欽眉梢輕挑,露出一個瞭然的淡淡笑意。
他猛然轉身,臉色突變,抬手將醒酒器全力摜在地上,香郁酒液隨著炸裂的水晶瓶盞潑灑四濺,碎裂聲清澈鳴響,穿透門縫直衝到了走廊上。康玉珠受驚之下,身體明顯一抖。
嚴耀欽大臂揮起,指向門口,橫眉立目凜然斷喝道:“滾出去!”
康玉珠面露茫然,嬌豔欲滴的雙唇霎時退去了血色,嘴角打顫地柔聲詢問:“姐夫,你,你這是怎麼了?是我哪裡做得不妥嗎?”
那張臉很無辜,似乎完全搞不清狀況。
嚴耀欽疾走兩步,拿起自己飲過那支杯子,一把丟在了門板上:“還要我說幾遍?滾出去!”
對這個姐夫,康玉珠還算是瞭解的。他雖然威嚴冷酷,卻絕不殘暴,更不會輕易為了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大發雷霆。從進門開始,氣氛一直很融洽,連一句可能引起誤會的話都沒多說過,她搞不清楚嚴耀欽為什麼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勃然震怒,並完全不給人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