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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耀欽也是出入歡場、男女通吃,自然見怪不怪:“雷堂主果然是性情中人,看起來與丁少關係甚篤啊!”
“不怕嚴先生笑話,我八歲就認識阿冉了。那時候起,我就認定他了,我跟他說,丁冉,我雷霆這輩子就你一個,管什麼親人、朋友、兄弟的,從今以後,就你一個!”他呲著獠牙笑出滿臉歡快與得意。
為了投其所好,嚴耀欽少不得順著雷霆的話題與他攀談下去:“原來是總角之交,怪不得丁少對雷堂主你處處幫襯維護。不過,丁少這人看起來似乎不大容易親近啊?”
“何止不容易親近!”雷霆滿不在乎地炫耀著自己的光輝歷史,“那時候他完全不理我,把我當空氣。但是我怕什麼,太簡單了,他不理我就追在他屁股後頭,讓他理啊!就死命追,跟在屁股後頭,打也不走,罵也不走,反正認準了,就是他,死也是他,活也是他!”
嚴耀欽一時間有些無語,心裡對雷霆執拗而瘋狂的舉動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表示感嘆好還是欽佩好,於是乾咳兩聲,試圖一筆帶過:“這……就不怕將人嚇跑了嗎?”
“跑?”雷霆眼珠一瞪,“跑就跑嘍!地球只有這麼大,能跑到哪去?能跑就能追!我從他六歲追到十八歲,還不是追上了!”
這下子嚴耀欽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一個可以執著十二年的男人,世上還有什麼事做不成呢?
更令嚴耀欽覺得心頭沉重的,是雷霆的行為。談不了一時半刻,他便起身屁顛顛奔過去,為丁冉送茶送水。稍微一起風,又趕緊提著外套跑去給人披上。無論對方是多不耐多冷淡,都自顧自樂得手舞足蹈。眼神轉來轉去,總像被磁鐵吸住似的,往丁冉的方向飄,甚至一說到那個人的名字,滿臉戾氣立刻被白痴一樣的幸福感所替代……
嚴耀欽震驚無比的發現,所有雷霆做的事,正是他想做的!而雷霆的某些想法,也正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定義的內心想法!
這個發現太可怕了,他極力掩飾著心裡的激盪,卻越來越慌亂。自己明明是想好好補償那個孩子的,這種關愛是出自父子之情啊!怎麼會產生如此錯覺?再仔細想想,那個孩子在心中的位置,確實與嚴予行完全不同……怎麼會這樣……
嚴耀欽面色平靜,背上卻冒出了汗,他不斷在心裡警告自己,那是你兒子嚴耀欽,別忘了那是你兒子,你到底在想什麼
!
可是很快,他又被自己腦海中湧現出的情緒打敗了——為什麼看到兄弟倆嬉鬧會不舒服,為什麼看到有人冒犯卓揚會怒不可遏,是生氣?錯了,這明明是在吃醋!
他在心裡暗暗大呼一聲,嚴耀欽,你完了!
…
垂釣活動進行到黃昏才結束,卓揚、丁冉兩個帶著戰利品滿載而歸。這樣新鮮的食材,不當場烹調出來吃掉,就太浪費了。
丁家的宅子裡沒有工人,對於由誰來掌廚的問題,一屋子男人面面相覷。丁冉剛準備走向廚房,便被雷霆的手下合起夥來死命拖走了,可見廚藝一定十分可怕。嚴耀欽看看兒子,拍了拍對方肩膀:“怎樣阿揚,你來為爸爸幫把手,如何?”
卓揚從沒見過嚴耀欽下廚,好奇地睜大眼睛,心裡隱隱為著看去一塵不染的廚房間擔憂起來。嚴耀欽撥弄撥弄水槽中的大魚,很老道地說:“新鮮的魚還是拿來清蒸和燒湯最適宜。不過阿揚你喜歡鹹甜口味,不如再做個紅燒魚?”說話間麻利地翻找出一應的調味用品,又取出幾個番茄與洋蔥。
卓揚默默撿起配料清洗乾淨,放在案板上幫忙切配。他知道刀具事先浸泡過冷水,切洋蔥的時候才不會刺激到眼睛,可惜這條常識並沒起多大作用。一刀下去,空氣裡便充滿了辛辣物質,再一點點切成細絲,淚水流個不停。
他從小獨立,做慣了家事,偶爾會幫媽媽製作些簡單的餐點。如果將這些毫不起眼的洋蔥碎,配上黃油在平底鍋中煎至金黃色,便會成為美味無比的醬料,香氣濃郁,令人涎水欲滴。無論紅酒燒牛肉,還是海鮮燴飯,都是絕頂滋味。好的配料,是一鍋食物的關鍵。人生也就是這樣,想吃到最後的豐盛大餐,總要忍受過一段流淚的時光。
嚴耀欽看著兒子一邊擦水一邊認真切菜的摸樣,不覺好笑,趕緊接過刀,扶著後背將人推出去:“阿揚,快到樓上去清洗一下吧。”
卓揚剛剛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張崇久便面容嚴峻地衝了進來,急切彙報道:“嚴先生,有陌生人上島了!”
嚴耀欽擺擺手,示意對方不要慌張。剛想要做出指示,忽然“啪”的一聲脆響,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