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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撲撲的小臉認真又賣力的樣子,又好像含著蜜糖一樣,從裡甜到外。
苦的是張崇久和阿義,圍著一大一小團團轉,看著那頭微微趔趄一下,便徒勞地伸出手到半空中,卻不敢貿然幫忙。
終於上了車,父子倆都累得渾身是汗,一起癱倒在後座上,再也沒力氣爬起來。卓揚好容易喘勻了氣息,手掌小心翼翼撫上嚴耀欽的傷處悄聲詢問:“疼嗎?”
“有點。”嚴耀欽貼著他耳畔甜言蜜語道,“不過……要是你能親親我,說不定就……”
不等他說完,剩下的幾個字已經被卓揚柔軟的嘴唇堵了回去。嚴耀欽想不到兒子這樣大膽,慌張向前座看去,還好張崇久正在向阿萬講解他的保安部署,二人完全沒留意到後座發生的一切。
嚴耀欽半是懲罰半是疼惜地捏了捏卓揚的鼻頭:“阿揚,沒能及時通知你,害你擔心,生我的氣嗎?”
卓揚搖搖頭,整個人黏糊糊鑽進嚴耀欽懷裡,耳語道:“我不在乎你的選擇,只看你的心。你的心在我身上,怎麼做都不重要!”
從昨夜開始,卓揚都在焦慮中度過,幾乎沒有閤眼,直到嚴耀欽出現之前,他的神經都是高度緊張的,早已疲累不堪。此刻放鬆下來,車子一顛簸,人就像被抽去了筋骨似的,眼皮沉沉地垂下去,幾乎黏在一起。
嚴耀欽勸他閉上眼睛小睡一會,被他晃盪著腦袋拒絕了。只是緊緊抓著爸爸的手,一刻也捨不得放開。有時候伏在爸爸肩頭,不知不覺迷糊起來,車子稍稍顛簸一點,就驟然驚醒,趕緊瞪大眼睛搜尋著老嚴,非要雙手把人實實在在攥住了,才能安心。
嚴耀欽腿上的傷口裂開,需要重新縫合包紮,車子一路開去了醫院,等到醫生要把嚴耀欽推進處置室時,卓揚的執拗勁又上來了,說什麼也不肯在外頭等。嚴耀欽毫無辦法,只好讓人給他套上無菌服,跟在身邊。
醫生護士圍了一堆,卓揚不好意思再拉爸爸的手,便退一步緊緊攥著嚴耀欽的袖口,被擠到邊上也要大力伸出手臂拉著,惹得醫護人員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嚴耀欽知道,兒子真是被自己搞出這死而復生的一齣戲碼給嚇到了。這樣也好,有驚無險地,身邊多了條小尾巴,恐怕往後自己走到哪,小傢伙就會跟到哪,別說逃走,就是趕也趕不走了。可真是死一次也值了。
醫生縫合好傷口,詳細囑咐著嚴耀欽如何休養,如何飲食,傷口癒合之後如何復健,卓揚在旁邊專心致志聽著,一一記在腦中,末了還不放心地詢問這膝蓋上的傷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是否會影響行走。
聽得嚴耀欽在一旁斜起眼角酸酸插話道:“怎麼,很怕爸爸會變成瘸子嗎?”
在得到醫生的篤定保證之後,卓揚也終於有了開玩笑的心思:“變成瘸子也好,就推著三輪車到關帝街去賣魚蛋粉嘛。那裡魚蛋粉攤的老字號都叫什麼坡腳關、坡腳齊、坡腳莫,可是帆頭角觀光的一大景緻。算上你一個,不就是坡腳嚴嘍!”
嚴耀欽誇張地裂開嘴巴:“我去賣魚蛋粉?那你怎麼辦?”
“嗯……”卓揚一本正經思考起來,“我就站旁邊幫你吆喝,做你的活招牌呀。你賣粉,我吃粉,幫你表演米粉有多好吃,一定會客似雲來。”
嚴耀欽連傷口脹痛都忘記了,一味歪著腦袋笑道:“寶貝奀仔啊,你說的倒是讓我很期待!”
“誒呀!”卓揚忽然一拍腦袋,“差點忘了,大哥該到了吧?要不要安排人去接他?”
嚴耀欽忍不住捏著兒子圓鼓鼓的臉蛋哈哈大笑:“傻兒子,你總算記得還有個大哥啦,恐怕他現在已經坐在嚴氏撓頭了。”說是這樣說,看著兒子一門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完全把大哥拋到了九霄雲外,嚴耀欽幼稚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簡直喜不自禁,“咱們不理他,乖,跟爸爸回家休息去,再大的難題,都只管丟給你大哥。”
而此刻的嚴予行站在嚴氏的大廳之中,只覺得天都塌了。
警察封鎖了現場,鑑證科和急救中心正不斷往外搬運著死傷者。樓上樓下亂作一團,滿地狼藉。前後門外擠滿了各大電視臺與雜誌報章的記者,紛紛流傳著嚴耀欽身負重傷、生死未卜的訊息,也有人說嚴家被掃地出門的小少爺殺回來了,要趁大哥不在而篡權奪位。嚴氏的員工們人心惶惶。
另有一份名單交到了嚴予行手裡,上頭清楚地標註了哪些人要大力獎賞,哪些人要酌情處置,哪些人要格殺勿論,卻沒有一字一句教他如何動手運作。嚴家族人裡三層外三層圍在他這個臨危受命的太子身邊,有的等他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