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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頓時絕倒,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麼打聽來的,八個村子的訊息她都打聽到了。
說話間,化妝師就把她的臉給化好了。比起盤頭髮,化妝倒是沒用多長時間,大概二十分鐘就搞定了。化妝師是個熟手,化妝很快。喬天恩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形象,簡直想一頭撞死算了。整個臉就像中了絕命書生的“面目全非掌”,打一百通“還我漂漂拳”也變不回來了。婆婆對這個形象倒是非常滿意,她在化妝師恭維“新媳婦很漂亮,身材很不錯”的話語聲中,慷慨地付了20塊錢走了。喬天恩看了婆婆付錢的數目,又很想當場撞死。前世她剪個頭髮都要一兩百,這次全套的新娘化妝盤頭才花了二十。
化妝回來後在大姑子的指揮下,喬天恩開始穿紅內衣褲、襪子,穿著大紅的婚紗——這是當地改良的風俗,滿足了廣大想穿婚紗的新娘們的要求,同時又不得罪廣大不喜歡白色的婆婆們,而且全身都紅通通的,吉利。穿完衣服,葛志芬交給喬天恩一條紅腰帶,讓她系在腰上。
喬天恩摸了摸,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大姑子看出了她的疑惑,一邊給她繫腰帶,一邊笑呵呵地告訴她,這裡面裝的全都是剛從信用社換的新錢,一共有108塊,表示“腰纏萬貫”。
喬天恩先是一雷,接著喜氣洋洋地說:“大姐,這腰帶回頭就給我了吧?”
葛志芬說:“那哪兒行,這結婚當天的禮錢、份子錢都得歸咱爹媽。這腰帶也得還給咱媽,哪有小輩人拿的道理!”
喬天恩聳聳肩,“哦”了一聲,本想算了,轉念一想,不是這麼回事。她記得回東北之前,葛志軍和她商量過,辦酒席的一萬塊錢由他們自己出,為此兩人帶了一萬五千塊錢回的家以防萬一。怎麼現在這大姑子說話這麼目中無人呢?
她馬上就問了一句:“大姐,那按咱這兒的道理,是不是酒席的錢我和志軍就不用出了?本來嘛,誰出的錢,誰就收錢;不收錢,也就不用出錢,對不對?”
她就是成心添亂,本來米粒兒自己就掙得不少了,這婚禮上仨瓜倆棗的錢她還真不放在眼裡,但是憑什麼大姑子說得天經地義似的,這份子錢她就不該拿呢?
葛志芬聽了頓時語塞。本來她還想用喬天恩不懂這裡的風俗把她糊弄過去,誰知道這個弟媳婦年紀輕輕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她尷尬地一笑說:“按道理說……是……不過……你們也不在乎這點錢,是不是?”
喬天恩笑笑說:“大姐,你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要不然,我還得琢磨,咱這兒的風俗怎麼淨跟常理擰巴呢?沒說的,婚禮上這份子錢,我們不要了,都給咱爹媽留著吧!”
她大筆一揮地說不要了,葛志芬氣得直磨牙:本來也沒想給你好不好?可是喬天恩既然這樣說了,她還不能不領情,“你能這麼懂事就好了。我替爹媽也謝謝你了。”
喬天恩暫時放開了這件事,心裡卻極不舒服,想我喬天恩替米粒兒結了一次婚,給大姑子的孩子的見面禮就用掉888元,辦酒席花了一萬多塊,改口費才掙了88元,現在連一條裝了百八十塊錢的腰帶都得不著,我虧大發了我!
她一邊擺弄衣裳,一邊琢磨這件事。反正葛志軍是指望不上了,看米粒兒以後能不能把他改造過來,現在喬天恩是來不及了,她只能在這一個月時間裡搞定大方向。
很快,老葛家的酒席就開宴了。院子裡,堂屋裡甚至偏房的炕上都擺上了酒席,家裡到處都是喝得醉醺醺的人。喬天恩,跟著葛志軍的後面到處給人敬酒,每敬一處,鞠躬無數,聽好話無數。
喬天恩鞠完躬,馬上就被一群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簡稱婆娘擁著進了新房,然後關上門嚴陣以待。結果外邊響起了震天的叫喊聲和拍門聲,大有破門而入之勢。幾個婆娘把喬天恩往炕上一放,立刻就high了,隔著門和外邊的小夥子們喊叫廝打,大家樂此不疲。
喬天恩從凌晨起床做頭髮化妝到現在,快十個鐘頭了除了舉行儀式的時候吃了一根麵條,幾顆花生、兩個大棗,就是起床吃的那塊發糕,餓得前胸貼後背。她看著新房裡啥也沒有,餓得半死,要出去找點吃的,順便再上個廁所。一個婆娘趕快拉住了她,大驚小怪地說:“大軍子家的,你可不能出去,回頭被他們搶走了,我們可不管了!”
“他們搶我趕嘛呀?”喬天恩不理解。
“他們把你給搶走了,回頭你身上的這些金首飾全找不回來了。要是趁著亂,再讓人佔了便宜就全完了。”
另一個婆娘繪聲繪色地講起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