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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休息室裡,周臻欣正在給晴兒和平靜上課。從這個月開始,每天午休時間,晴兒和平靜都會來醫館聽周臻欣講一個鐘的醫學課。此時,整個休息室裡坐滿了人,就因為她的一句:“想聽的都可以來。”於是第二天,十三個醫護一個不落的全來了,包括原本該睡覺的依柳。最後周臻欣又將安排在急診室的課室換到了較大的休息室。
“昨天我們講了幾種脈象的區別,現在誰能重複一遍?”見平靜舉起手來:“平靜,你說。”
“浮脈與沉脈是脈位淺深相反的兩種脈象,浮脈脈位表淺、輕取即得,主表屬陽;沉脈脈位深在,輕取不應,重按始得,主裡屬陰。遲脈與數脈是脈搏慢快相反的兩種脈象,遲脈搏動比正常脈慢,即一息不足四至;數脈搏動則比正常脈快,即一息五至以上,遲主寒而數主熱,亦主虛……”周臻欣微笑的看著她,腦海裡出現了當日這小人來醫館跪在她面前求她教授醫術的事。
那天,周臻欣和依柳雲清剛吃完飯,就聽藍衛回稟說平凡的妹妹平靜來了醫館,周臻欣還在納悶平靜來醫館幹什麼,結果她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跪在她面前,懇求道:“侯爺,我想學醫,請您收我為徒。”
周臻欣興趣怏然的看著面前這個一臉堅持的小傢伙,笑問:“你為什麼要學醫?”
“治病救人,不讓‘平縣’那樣的悲劇再發生。”神情悲慼,語氣堅定,與她的年紀極不相符。
“學醫很辛苦,沒個五六年無法學成……”
平靜毅然道:“我不怕,就是十年我也要學,侯爺,請您收我為徒,我一定會用心學的。”隨後便一臉篤定的望著周臻欣。
“你姐姐知道你要學醫嗎?”
“知道,是姐姐帶我過來的。”這個平凡,自己竟然不進來。
“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下個月開始,晴兒會跟著我學醫,如果你可以在月底前背出這本醫書,我就收下你,如何?”周臻欣從抽屜裡拿出那本晴兒背過的“草藥札記”,當時距離月底不到二十日。
“好,我一定能背出來。”平靜慎重的接過書。
“……虛脈與實脈是脈的搏動力量強弱(氣勢)相反的兩種脈象,虛脈三部舉按均無力;實脈舉按均有力,分主虛實。滑脈與澀脈是脈的通暢度相反的兩種脈象,滑脈往來流利通暢,指下圓滑;澀脈往來艱難滯澀,極不流利,前人形容澀脈,如輕刀刮竹。所謂輕刀刮竹即脈過指下不平滑之意。”
“停,晴兒你繼續說下去。”
“呃,哦,洪脈與細脈是脈體大小和氣勢均相反的兩種脈象,洪脈脈體闊大,充實有力,來勢盛而去勢衰;細脈脈體細小如線狀,多軟弱無力,但應指明顯……”背完後還一臉討賞的看著周臻欣。
“嗯,你們兩人學的都不錯,繼續努力!”周臻欣粲然一笑道。
“是,侯爺。”
“是,姐姐。”兩人臉上都露出開心的燦爛笑容。
下課後,周臻欣問正在收拾書本的平靜和晴兒:“你們是回府還是去食府?”他們兩人有時會在下課後去食府吃點心。
“去食府,今天姐姐會去城外派粥和包子。”平靜臉上有一絲悲涼和憐憫。
“咦,城外有災民嗎?”她怎麼沒聽說。
“嗯,是來送菜的薛姐姐說的,她說城外這些天來了不少逃難的百姓,但是城門口的守衛都不讓他們進城。”
“知道是哪兒來的嗎?”
“不知道……”背上布袋正準備出門的平靜突然停下來:“哦,好像是說家裡遭了颶風,田屋具毀,才逃出來的。”颶風?之前好像是聽說過颶風吹襲萬安縣,難道是那裡?可是之前袁青桐才來信說與它相鄰的濱海縣無事,她就以為不是太嚴重。
晚上回府前,周臻欣特意去了食府一趟:“平凡,城外的那些災民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稟侯爺,那些都是從‘萬安縣’逃過來的百姓,據他們說,颶風第二天他們就逃了出來,一共一百多人,有些停留在‘濱海縣’,逃到都城來的有四十多人。”
“只有一百多人,他們時候到城外的?”
“七八天前。”
“已經七八天了,這幾天人數有增加嗎?”如果真是受災嚴重應該陸續會有災民前來。
“好像沒有。侯爺,他們人數並不多,官府為什麼不讓他們進城?他們又不像我們當時那樣是因為瘟疫……”平凡神情哀傷的低下了頭。
“官府的事誰能說的清,也許他們是不想災民進城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