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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這回的頭痛還來勢洶洶,比之前的幾次都要劇烈。他眼睜睜看著皇帝的嘴唇一片慘白,額角的鬢髮都被汗水打溼。
他想去傳御醫,卻被皇帝厲聲制止。他明白他的擔憂,這樣的日子,他不願傳御醫過來平添晦氣,想咬牙挺過去。可眼看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了,那劇痛竟沒有減輕的徵兆,皇帝的手上青筋都已然暴起。
呂川心中反覆衡量,還是覺得不能這麼放任下去,不然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不僅大臣們不會放過他,便是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打定了主意,他悄悄往旁邊挪了幾步,低聲吩咐何進,“快,去尚藥局請張顯張御醫過來。就你一個人去,別驚動了旁人。”
何進本就被這情況嚇得六神無主,此刻聽見呂川的吩咐,忙不迭道了聲諾,立刻便出去了。
呂川回頭,看到皇帝雙眼緊閉,想來是沒注意到自己的行為,不由鬆了口氣。
119
皇帝覺得自己正沉浸在一個逃不出去的噩夢中。
頭痛了這麼久;他的神智已經開始迷糊;周遭發生了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只能看到一個又一個模糊的影子閃過他眼前。
太匆忙,他怎麼也抓不住。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時候他還不喜歡雲娘,她犯下大錯,引得他勃然大怒,決定殺了她洩憤。
他忽然愣住。
他在想些什麼?
他幾時想過要殺雲娘?
本已略微緩下來的頭顱又開始劇痛,彷彿要把它生生撕成兩半。
他再也無法忍受,一把解開下頷處的紅纓;將冕冠取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冕冠前後的二十四旒互相撞擊跳躍,勻稱圓潤的玉珠發出清脆的聲音。
殿內服侍的宮人眼睜睜看著這象徵帝王尊貴身份的十二旒冕冠被隨手扔到地上,嚇得眼睛都瞪圓了。
“臣死罪!”呂川忽然高呼一聲,跪倒在地。
其餘人立刻反應過來,忙跟著跪下,齊聲高呼:“臣死罪!”
皇帝沒有理睬誠惶誠恐的宮人,只是看著光滑如鏡的金磚地。玄色的冕冠躺在上面,折射起一段刺眼的光。
他被那光線晃得眼發痛,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頭顱失去了冕冠的束縛,彷彿瞬間失去了枷鎖,無數東西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那是,塵封在那大腦深處的東西。
姜月嫦靠在他的懷中,面色慘白,哀哀哭泣,“陛下,臣妾的孩子沒了……是公儀佩和皇后害了臣妾,害了我們的孩子!您要為他報仇啊!”
母后神情疲憊,語氣無奈,“雲娘做下這樣的事情,你要廢了她我也沒立場阻止你。只是,請你看在她還是你遠房表妹的份上,留她一條性命。”
雲娘一身青衣,跪在他面前重重地磕了個頭,目光裡滿是悲哀和絕望。她輕聲問道:“陛下,您當真不要臣妾了嗎?”
呂川一臉惶恐,“邢柔華在梅園摔倒,皇裔……皇裔沒有保住……”聲音顫抖,“當時只有廢后、薄美人和葉才人三位在場……”
他立在大正宮的書房內,下面齊刷刷跪著十幾名宮人。寫完一行字,他慢慢抬頭,眼角眉梢都是冷冷的厭憎,“宮中絕不可留如此包藏禍心之人,看在她服侍母后多年,賜她個全屍吧。”
靜生閣內,雲娘悲愴地大笑,聲音彷彿杜鵑泣血,“我真是太傻了,居然為了一個心中沒有我的人把自己弄得千瘡百孔、面目醜惡。”
然後她仰起脖子,飲盡了玉杯中硃紅的毒酒……
“不!不要喝!不要喝!”他驚恐地吶喊,想要阻止她。
可是沒有用,她還是喝下了那杯毒酒。
宮中的毒藥都是最好的,見血封喉,再迅速不過。不過片刻,她口中就嘔出了鮮血。
他呆呆地看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回案几後,端正地在墊子上跪坐下。她面前是來送她上路的呂川,此刻已經不忍地別過了頭。
她在案几上趴了下去,臉頰枕著手臂,唇邊有極淡的笑容。她輕輕道:“痴心錯付,是我太蠢,怨不得旁人。”
那雙美麗的眼睛慢慢地閉上。
它曾溫柔地凝視過他,裡面閃爍著讓他安心的光芒;它曾含著晶瑩的淚水,讓他愛憐痛惜;它曾冰涼如刀地射向他,帶給他驚怒和惶恐。
可是那雙眼睛閉上了,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