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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即使她划著船把湖底的東西都撈上來,也分辨不出那一塊是自己的。
他想要的她給不了,她假裝的深情又騙不了他,兩個人繼續湊在一起只是互相折磨,還不如分開。
讓她來茂山,當真是最好的選擇了。
山中日月無長短,她住在這裡,也就不需要去牽掛這些事情。每日除了照顧阿桓,她唯一的消遣便是彈琴讀書,抄寫佛經。有時候偶然抬頭,看到遠方的葳蕤群山,還有近處的落英繽紛,也會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這樣的清靜,真的是她盼了很多年才終於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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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時光停滯了,別人的時光卻在飛快流淌。顧雲羨之前並不知道,原來小孩子長起來是這麼快的。彷彿昨天阿桓還是躺在襁褓裡牙還沒長齊的嬰兒,今天就已經能蹦蹦跳跳地給她惹麻煩了。
溫泉宮裡的人都有一個共識,那便是小皇子越長大,便越來越肖似他父親。尤其是他那雙黑眸,當他專注地看著你時,能把你唬一大跳,還以為看到陛下了。
不僅容貌,他連性情也和陛下如出一轍。憊懶頑皮,膽大包天,溫泉宮的屋頂都想去爬一爬,把伺候他的宮人嚇得差點沒哭出來。
可就是這麼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顧雲羨卻怎麼也責怪不起他來。因為每回,只要她冷了臉不理他,他就會可憐巴巴地湊上來,不停地說著好聽的話,奶聲奶氣地求阿母原諒。
他們住在外面,很多方面都沒怎麼嚴格遵守規矩,所以他不叫她母后,而是叫阿母,一如尋常人家。
顧雲羨被他磨得沒辦法,氣了一陣也就算了。
有時候她也會想,他這樣鬧騰是不是不太好。好在柳尚宮的話及時打消了她的顧慮,“娘娘不用擔心,奴婢見小殿下雖然性子跳脫,人卻是極聰慧的。如今他還小,愛胡鬧也沒什麼。等歲數到了正式出閣讀書,自有先生來教導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奴婢瞧小殿下那股胡鬧勁兒,簡直和陛下小時候一模一樣。”
顧雲羨撐著下巴,看著坐在不遠處胡亂彈琴的小兒,眼神有些複雜。
也許是分開得久了,又或者是山中的每一天都那麼悠長,她對那個人的許多印象都淡了。她記不清他從前是怎樣與她濃情蜜意,自然就更記不清再早一點的時候他是如何辜負過她。
她覺得自己不過出來幾年,卻好像重新活過了一遭,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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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幾年,她與皇帝並不是從沒見過。她不是被髮落出宮,而是大張旗鼓出來養病的,皇帝自然不會對她不聞不問。
他對待她的態度十分耐人尋味,既不過分偏愛,也不過分冷落,拿捏得極有分寸。凡年節都會有賞賜送過來,西域諸國若進獻了什麼珍寶,也會挑出最好的一份給她,但這些賞賜的多少又嚴格控制在合理範圍之內,不會讓人覺得他對她有多麼不同,而是尋常皇帝對待一個還算喜歡的皇后那樣。
她知道,他這樣的態度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他。若她在宮外還時時牽動皇帝的心,那些暗中的勢力定會再次蠢蠢欲動,可若他完全不管她,她也一樣很危險。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精心計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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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羨出宮四年,皇帝來看過她三次,第一次是在她出宮兩年後的中秋,後面兩次則都是在陽春三月。這幾次短暫的碰面兩人沒說上多少話,反倒是阿桓和他親近了不少。
他第一次過來時,阿桓對他還很陌生,縮在門邊警惕地看著他。他笑吟吟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揚眉道:“是哪家的小郎君啊,怎麼跟只小老鼠一樣,膽小成這樣?”
阿桓雖然沒怎麼聽懂他的意思,卻也知道說人是老鼠不是什麼好話,立刻鼓起了包子臉不服氣地衝到了他面前。
皇帝明顯是有備而來,見狀低下頭仔仔細細地審視他半晌,讚許地點點頭,“是我說錯了,小郎君不是老鼠,是勇士才對!”
“你是誰?”阿桓硬邦邦道。
“我啊,”他蹲□子,扶住他小小的肩膀,“我是你的父親啊。”
“父親?”阿桓皺著眉頭念這兩個字,“那是什麼?”
他聽到這個回答怔了一怔,這才想起來阿桓長久住在山上,接觸的除了顧雲羨就是伺候他的宮人,恐怕沒什麼人去給他講那些複雜的關係。
“唔,你平時都喚她什麼?”他指指顧雲羨,決定選一條簡明易懂的路。
“阿母啊!”阿桓答得理所當然。
“那你知道阿母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