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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巴掌:“我不喜歡聽你說這麼消極的話,A,不喜歡。”
“那你喜歡聽我說什麼,”我問他,一邊抹了抹臉。這男人打人的力度實在小得可憐,就跟他斯文到軟弱的外表一樣,所以令我生氣,所以緊跟著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難道是那些調戲你的話?”
這話令他再度揚起了手,最終卻沒有打下來,只是忿忿地揮到一邊,道:“有時候我真是很厭惡你這種樣子,A,你自私到只是為你一個人而活著。”
“這人很快就不會再困擾你了,親愛的。”別開頭不再看他那雙一直緊盯著我的眼睛,我徑自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但在那之前,我很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誰,他們為什麼要殺我。你看,我們這樣秘密地從埃及飛來這裡,事先連我們自己都沒有預知這一點,而他們又是從哪裡得到這訊息,並且一路追蹤過來的,這簡直……”話剛說到這裡,我腳脖子上突然冰冷冷地一緊。
這叫我吃了一驚。迅速低頭朝下看,就看到原本以為已經死去了的娭毑,此時兩隻眼微微睜開著,一動不動看著我。
“娭毑?!”我又驚又喜,迅速蹲下身,誰知人還沒來得及靠近她,就見她哇地一聲張開嘴,從裡頭嗆出一團濃血。“娭毑!!”我驚叫,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邊上小默罕默德也立刻蹲了下來,但他同樣亦束手無措。
見狀娭毑鬆開了我的腳脖子,嘴吃力地動了動,像是要對我說什麼。
我立刻低下頭湊近了她的耳朵。
聽她細若遊絲的聲音從她那張充滿了血腥味的嘴裡一點一點擠出來,我仔細聽著,那幾句斷斷續續的話,那幾句她臨死前對我說的最後的話。
然後,她一點聲音也沒有了,連同那點點微弱的呼吸聲。
娭毑的葬禮十分簡單,但那是我所能做到的全部。
我把她埋在了屋子後面的菜地裡,那隻鐵盒子我也一併將它埋進了進去,這是娭毑臨終前交代的。
那隻盒子裡住著她很多很多年以前,因為一場事故而死去了的兩個孩子,他們在死後陪伴了她很多年,因為她的執念,而讓他們仍然“活著”,並且以此幫助了很多人。但這亦是她常常深感不安的根源,她說這行為是要遭報應的,無論對於她還是對於她的孩子,因而,她總是在她能力所在範圍內,竭盡所能去做一些事情,好藉以抵消掉部分的業障。
現在,她也走了,於是再也沒人會開啟這隻盒子,將他們從裡頭喚出來,用慈愛的目光看著他們蹦蹦跳跳短暫地在人世間瞬息閃現。
那是隻屬於他們三個人的,危險、幸福並充滿糾結的一種日子。
埋葬她的時候雨突然又開始大了起來,飄飄灑灑,令埋葬的過程變得異樣艱難。
小默罕默德叫我等雨停了再繼續,但我沒聽,因為我必須將這個老人在她算好的時間裡安葬了她。
小時候老人曾經告訴過我,人死後當天有一個時間段,是有罪的人最適宜被埋葬的時間,她固執地相信自己死去的時候也要在那段時間被安葬。後來長大了,一次無意中翻閱到此方面的書,我看到有人把這種喪葬時段,稱之為羅生門。
即便這可能只是種迷信的說法,我也不願意這因我而死的老人,再因為我,而錯過了安葬她的最佳時機。所以雖然泥土被雨水衝得無比泥濘,我仍執意填挖著,沒讓小默罕默德和酒保幫忙,出於我某種方面的固執。
最後一剷土填完,差不多正午時分,雨水令我全身發冷,並且癢得厲害。
拖著鏟子回到屋裡,娭毑燒的炭仍在爐裡燃著,明明滅滅,將屋子烘出一團悶悶的暖。爐子上熱著一碗番薯,是臨上樓前,她作為點心給預備在那兒的,我過去掰了一塊塞進嘴裡,甜甜軟軟的,很香,香得令人眼睛發澀。
“我不該來這兒的。”身後響起小默罕默德皮鞋卡塔卡塔的聲音,我轉過身看著他道。
“來不來你都會後悔。”他回答我。
我覺得應該反駁些什麼,但仔細想了想,他說的倒也沒錯。來了會後悔,不來同樣也會後悔,所以有句話說得很對,後悔藥是沒得買的,所以做了就不要去後悔。
“你們之前在樓上,到底都在做些什麼。”然後聽見他問我。
我沒回答。
從進入斐特拉曼的思維之後,到我醒來,差不多用掉一整夜的時間,我在那段時間裡像是做了場極長的夢。但這些沒有必要同小默罕默德說,因為那會令他的思維更加混亂。
現在我面臨三個問題,我自己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