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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兒臣以為宮卿所言不妥,上元節舉國同慶,既是央姬衝撞了龍顏,拖下去便是。教坊司裡不乏善歌舞的,大家無需為了這麼一個姬女擾了興致!”
難得一向與太子不對盤的七皇子耿晟也附和道:“兒臣以為皇兄所言甚是,教坊司與閭閣向來規矩穩妥,定是這央姬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耿晟一身花團錦簇酒至微燻,桃花眼闌珊起意,說的話也放蕩不羈起來,“兒臣倒是有個好法子懲治央姬,難得央姬一雙天足,不如直接斷下泡酒好了,這媚足香加上媚足血,融於鹿血酒裡,想必定是一絕!”
慶元帝不怕皇子和百官放蕩,就怕他們不放蕩,所以明顯的面露嘉許。
央姬跪立不動。二十丈外,沒人能看見她的情緒。
宮容毫不退讓,懸珠明眸瞥向鎮國將軍裴羽,似笑非笑的問道:“鎮國將軍素來殺伐果斷,處事公正,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裴羽神色無常,卻暗歎不妙。太子和七皇子擺明了要保四姬,而宮容究竟是要保央姬還是要殺央姬?央姬被昭姬針刺一事,若是捅出來徹查一番,估計整個姬門都要換血!最重要的是,央姬的身份就是一大隱患,若被人查出她是該被斬首的陸央……何況姬門可是百官的美人窟,得罪百官的事宮容敢做,他可不敢做……
理所當然裴羽開口了,只有四個字:“央姬,該死!”
裴羽沒再多說,用四個字明哲保身。二十丈外的央姬抬起臉,卻發現根本就看不清曾經說要娶她的那個男人。徹骨的冰冷,卻泛不起一絲漣漪。
宮容卻是要執意將此路一直走到黑了,鏗然道:“陛下明鑑!姬女犯上一事是小,若不徹查卻後患無窮,今兒這般,明年說不準就改行刺了!陛下若不威懾,日後這教坊司和閭閣只會愈來愈懈怠……”
宮容的話裡越來越放肆。慶元帝依然端坐不動,倒是身側的儲升一聲厲喝:“宮容,你放肆!”
儲升怎麼可能任宮容得罪百官和兩位皇子?表面呵斥,袒護的私心昭然若揭。
儲升小心的屈身賠笑:“陛下,臣這個傻兒子真是不懂事的緊,回頭臣必好生教導……”儲升一開口,慶元帝明顯臉色稍霽。
宮容反而是越來越無狀了,撲通一聲跪在殿中,倉皇的屈身申訴:“陛下明鑑!臣只是為了陛下的安危著想,臣……”
還未落音,儲升又一聲厲喝:“宮容,今日可是上元節,舉國同慶不宜見血,你一而再的咆哮大殿,究竟存何居心?”
宮容跪在殿中整個人都在顫抖,抖了半晌囁嚅道:“臣……臣就是可惜……可惜這國庫裡的銀子,這閭閣養五姬十五載,耗資多少人力物力,不就為了這一金蓮舞嗎?臣還可惜……可惜這舉世無雙的金蓮舞被糟蹋成這樣……”
所有人等都哭笑不得。
儲升怒極反笑:“宮容,你當真為國庫著想?”
“陛下明鑑,臣無半點虛言啊!”宮容恨不得痛哭流涕以彰忠心。
慶元帝總算是開了金口:“朕也乏了,這五姬就賞給宮卿吧!儲升,回頭讓內務府把這五姬十五載用的銀子給列出來,就由宮卿給補上便是!”
“陛下不可啊!”宮容愴然淚下。
儲升道:“宮容,陛下仁愛,不僅不責罰你的無狀,還給你機會表彰孝心,你再推諉,莫不是說你捨不得這銀子?”
宮容悽然道:“陛下,陛下,臣……臣……臣真的受不起啊!”
慶元帝也沒了耐心,“行了,把這金蓮臺也給抬到宮卿府上,日後卿可天天賞這金蓮舞,這銀子絕對花的物有所值……”
眾人色變。金蓮臺純金所制,普天之下只有這麼一尊。那就是皇權的象徵。
慶元帝所舉,究竟是代表什麼?慶元帝寵幸儲升和宮容,也太過火了吧……
九千歲加上千歲,不就正是萬歲……
——
子時二刻,京城宮府。
宮容一般都是待在京郊的封地,極少在京城宮府。宮府據皇宮不遠,整個府裡下人少的可憐,處處都透著冷清寂寥的味道。
央姬被初紫攙下來的時候,夜間的寒氣覆上了羽衣下的每一寸肌膚。從舞臺上摔下來,不僅是手肘破了皮,小蠻腰和腳踝都給扭到了。月水清眸上水珠掛在睫毛上。
一個粉裝婢女手執燈籠在前面領路。整個宮府只有幾間屋子有燭光微透,一片死寂。
婢女領著她們挨著走過去,語無波瀾的說道:“這是西院第一間,昭姬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