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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
“紅綃,我爹病了,你把月銀都攢下來給我爹治病,對了,我爹呢,我爹去哪了?”
“我就一笨手笨腳的,連給大少爺打扇都捱罵,還老想著攢錢給弟弟考功名……”
“對了,紅綃,弟弟考上秀才了,弟弟還會作詩,不對,我弟弟呢,我弟弟呢……”
婦人目光渾濁,倉皇四顧,發瘋的揪著禁衛軍的衣襟,“不對,你不是我弟弟,我弟弟最好雅了,只穿有竹子的衣裳……”
“紅綃,你給我弟弟做的那件衣裳,他歡喜的都捨不得穿呢……”
婦人的瞳孔仿若被塵埃深埋的血玉陡然見光,簇血灼灼,看得央姬一陣心慌。
婦人口中的神神叨叨,她一字不漏。
隨著婦人口中一聲聲的“紅綃”,宮容握著韁繩的右手便緊上一分。
大漢無奈,粗壯的胳膊揚起,右手砍向婦人的後頸,左手一伸,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裡。
大漢把婦人放好,鏗鏘下跪:“千歲爺息怒,俺娘患有痴症,驚了千歲爺的駕,該死!千歲爺要是問罪,俺願替俺娘一死!”
宮容眉色不動,趨馬過來,冷淡道:“倒是個孝子!”
大漢道:“俺不懂孝道,俺娘得了痴症,俺爹是啞巴,沒跟俺說過什麼是孝,但是俺知道,俺娘不能死,俺爹還等著娘回家。”
宮容不為所動,“你若死了,你娘還認得路回去嗎?”
大漢磕頭:“俺家不在京裡,就是在京裡,俺娘也回不去……請千歲爺容許俺先把俺娘送回家。”
宮容執韁轉身,只留下一句:“行了,把你娘送回家吧。”
隊伍繼續向前。春日灼燒得央姬雙眼痠澀。
她眼睜睜的看著大漢把痴婦人抗在肩上離開。
痴婦人認得她嗎?紅綃是誰?那樣的眼神絕對不是假的!
央姬欲言又止,整個人都怔住了。宮容面色不顯的晦暗的一分。
宮容故作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宮容瞧著這漢子倒是英武,惹著央姑娘移不開眼了,是吧。”
央姬這才回了神志,粉唇微翹:“央兒覺得這漢子挺實誠的,又通孝道,且人家日子過的也苦,若是能幫上一把,給個府邸護衛的職責,倒是善事一樁。”
央姬隱隱約約的期盼宮容能留下這個漢子,日後對於紅綃這個人也是有跡可循。
宮容一身冷氣,“宮容的府上不容男子,央姑娘難道不知麼?”
央姬心下一驚,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宮容又道:“宮容就是見不慣這些男子,尤其是這種孔武有力的男子!”
宮容再道:“我倒是忘了,央姑娘不是想找個農夫過日子麼?如此看來,倒是宮容拘了姑娘了……”
宮容一臉肅穆冷清,央姬哪還顧得上紅綃這個事,吶吶的不知該當如何。
這是央姬第一次在口舌之戰上輸的一敗塗地。
這一條路,也格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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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搜第一日。
圍場東邊,三月草長,深林鬱蔥,豔陽入隙。
盔甲肅冷,慶元帝領頭,一身太監服的儲升伴其身側。太子耿凌、七皇子耿晟、鎮國將軍裴羽緊隨其後,然後是一干皇親國戚和官員。
巳時的陽光在東方的密林中折射斑斕碎光,此光仿若根本透不進喬木蔽天的陰森和禽畜的叫嚷。
一身鎏金鎧甲的裴羽端坐在棕色寶馬上,漆眉虎目微斂,眸光深不見底,像是蓄勢待發,又似蟄伏等待。裴羽與央姬的目光無意對上,幾不可見的眨了一下眸子,央姬蹙眉輕輕頷首,表示等他暗示。
天羅地網殺千歲。
宮容依然一身白衣,負手不動,煢煢孑立,央姬立於身側,四姬跟在身後。
輪廓狹長的太子眯起瑞鳳眼,向慶元帝進言:“父皇,兒臣一直可惜未與七皇弟、鎮國將軍和宮卿比試一番,今日兒臣斗膽懇請父皇,若是兒臣拔得頭籌,還請父皇賞賜!”
七皇子桃花眼半醉半醒,勾唇笑道:“皇兄,皇弟我今日就接了你的戰書!這騎射之術,皇弟我還是鮮有對手!裴將以為呢?”
裴羽應和:“太子殿下和七殿下都發話了,本將看來今日要使出渾身解數了,否則輸的太慘豈不被副將小兵們嘲笑!”
慶元帝撫須爽朗大笑:“準了,這拔得頭籌之人,朕必重賞!”
矛頭瞬間直指宮容。
太子道:“宮卿怎地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