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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木櫃上點著一盞油燈,天亮了,牆壁上那個通風口一樣的窗戶照射進來的微弱光線,跟沒有熄滅的苟延殘喘著的油燈光線遙相呼應,閃爍著點點死亡的光暈。
鳳雙溪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鼻翼在微微顫動,就同死人無異了。
前一日還滿懷驕陽初升的燦爛,後一日,褚明錦便把他打進地獄,他的整個世界因褚明錦一句話成了蒼白。
他問褚明錦是先回銅陵還是先買房子,褚明錦瞪大了雙眼看他,疑惑不解的口氣問道:“鳳兄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如果不是褚明錦一臉正容,鳳雙溪定會以為她在開玩笑,可是她的神情認真得再不能認真的,鳳雙溪突然就明白了,什麼買房子要抵押酒樓茶行,什麼進茶葉的銀子交給她保管,都是一個圈套。
鳳雙溪施了全身力氣,將那聲在喉嚨滾動的責問死死壓住,一聲不吭轉身走了。
俞大寶,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這條命,你若是想要,我也不留戀。你想我在商界身敗名裂在牢房終結一生,我就如你所願。
你怕我對褚瑋倫不利是吧?想致我於死地的吧?
鳳雙溪痴痴回想著,回想著與褚明錦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心如死灰滿懷絕望的同時,卻又在心中對自己說,大寶只是讓我坐牢,她對我畢竟是有一絲情意的,不然,她有的是棋局讓我死。
明天,明天就去燕京府自首,聽任裁決吧。銀子他是拿不出來還聞天的,坐牢就坐牢吧。
大寶,我進牢房後,你會不會來看我?你來了,我只能厚著臉皮求你一件事了,求你到銅陵,把我妹妹從吞噬她讓她痛苦的那個人的手裡救出來。
猛烈的踹門聲傳來,脆弱的木板門一陣搖晃後,砰一聲倒到地上,李懷瑾挾著一陣殺氣衝進低矮逼仄的房間。
鳳雙溪睜開眼,視線有些不適突然闖入的光線,微微皺眉看一身黑袍殺氣騰騰的李懷瑾。
“鳳雙溪,我今天就殺了你,替格非和褚明錦報仇。”李懷瑾伸出左手抓住鳳雙溪的胸襟,右手菜刀砍下。
“慢著。”鳳雙溪也不知為何,死氣沉沉的大腦在李懷瑾喊出那句話時,突然清明起來,大寶難道不是怕自己對褚瑋倫不利而設局害自己?
“慢什麼?我只恨回來的遲了,讓你多活了幾天。”李懷瑾用力掙扎,要把鳳雙溪握住他手腕的那隻骨節分明凌厲有力的手掙脫。
鳳雙溪彷彿剛認識李懷瑾般,直看了他好久,眼神先是迷惘,然後是恍然大悟,喃喃著自言自語:“這裡面,原來是有什麼誤會,難怪大寶會這麼對我。”
“鳳雙溪,你不用花言巧語,你做出禽獸不如的事,就該自領苦果。”李懷瑾憤怒地罵道,想到眼前這人竟沾汙了褚明錦,他恨不得把鳳雙溪剁成肉醬。
“這中間有誤會。”鳳雙溪大喊,死死地卡住李懷瑾的手不讓他砍下,“我決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大寶的事,你要砍,也等我把話說清。”
他那天早上看到褚明錦在街角大哭,褚明錦罵他“你害得我這麼慘”,這麼說,是他們前一天在一起的哪一件事引起誤會了,最有可能的是褚明錦昏迷一事,那個過路婦人去馮丞斐面前胡說八道了。
鳳雙溪飛快地把那一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道:“我那天雖然抱扶了大寶一下,可那是事出突然,又是稍接即離,這麼點小事,馮丞斐難怪不能諒解?”
“你若只抱了褚明錦一下,事出突然,格非哪會在意?貪生怕死之輩,巧言令色。”李懷瑾眼紅得滴血,牙齒咬得格格響,要把鳳雙溪生吞活嚼。
“我說的是真的,大寶設了局,我馬上得去牢房裡度過了,有什麼好怕死的。”鳳雙溪狂厲地喊道,想到褚明錦那天悲切的痛哭,忍住心頭怒火,耐心地對李懷瑾說出褚明錦的設局,說到後來,忍不住眼眶發紅。
“我把銀票都給了大寶,她矢口否認,本就沒有對證,大寶為了讓我有苦難言,還故意在張若雨母女面前裝出身上沒有銀子的樣子,做好了公堂上讓張若雨母女給她作證的套,她這樣害我,我若是要報復她,什麼也不說不是更好?”
好像有道理,李懷瑾定定地看鳳雙溪,激憤的情緒略為消退,臭哄哄的汗酸鹹酸味撲鼻而來。
“鳳雙溪,你多少天沒洗浴了?”李懷瑾扔了菜刀,捂住鼻子跳出房間。
“五天,從悟了大寶要把我送進牢房那天起。”鳳雙溪起身下床,穿著外袍躺床上的,皺巴巴的酸菜葉子般,這一站起來,臭味更重了。
李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