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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漠北,任何小動作都不會逃出我的眼線。不過是一夥不入流的好事分子作亂罷了,成不了什麼氣候……”噶爾丹的話猛地鑽入腦海,這句話分明在暗示什麼。我心頭一驚,恍然想到什麼,沒錯,事情就是這麼回事。噶爾丹一定是從秀兒那裡得到訊息,所以大清早就帶著人出發去抓捕那一小夥“好事分子”。
不好,廷璐他們有危險!我幾乎驚跳起來,一刻不停的往外衝去。
門口有士兵把守不能從那裡出去。我剎住腳步轉身朝周圍看去,幸好行宮的圍牆比較低,我搬來凳子墊在腳步直接從牆頭上翻了過去。落地時摔地很狼狽,吸引來不少路人的關注,我顧不上許多,就在一個個目瞪口呆的視線中匆匆跑離行宮。
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但願廷璐他們不要出事啊!我在心中一遍遍地祈禱著,風般衝向目的地。當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趕到漢商的貿易點,發現那裡圍了很多人,帳子被人燒了,臨時住房的門大開著,裡面的物什象剛剛被龍捲風席捲過似的破壞一空滿室凌亂不堪。
我發瘋的尋遍每個房間一點收穫也沒有,一顆心直往冰窯墜去。天哪,來晚了!趙晉呢,廷璐呢?他們人在哪裡?
懷著亂糟糟的心情,我無助的看向四周,人群中有個面熟的貨商在張望,我忙衝上前拉住他,疊聲追問:“麻煩你,你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住在這裡的漢商呢,他們怎樣了?”
“都抓走了,一個要跑,被當場殺了。看,那還有血呢。”貨商用生硬的漢話連說帶比劃的說著,指著地上一片血跡讓我看,聽得我心驚不止,“是誰被殺了,長得什麼樣子?”
貨商說著什麼,真是越著急越發聽不懂他的意思,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我急得快瘋了,用力搖著他,“不要聽蒙語,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會不會漢語,找個會漢語的人來!拜託……”
貨商無奈的看著我,聳了聳肩。我晃了幾晃,無力的鬆開他,喃道:“對不起。”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開,只剩下我孤伶伶地站在那兒。怎麼辦,一向小心藏匿的據點轉眼間就被人查抄了,策劃多日的逃跑計劃落空不說,連廷璐他們也被連累了。到底是誰被殺了,是廷璐是還其它人?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擊得我頓時亂了方寸,抬頭望向天空,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不能讓噶爾丹傷害廷璐,絕不能讓他把我最後的希望也毀了。
妥協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好不容易回到行宮。還沒進屋就聽見裡面傳出噶爾丹的怒吼:“……去找,現在就去找,找不到人你們一個也別想活!滾出去!”
一小隊士兵驚魂的跑了出來,一見到我,吃驚地停住腳步忙抱拳行禮。走進去,屋裡一片狼籍,所有物件都被摔到地上,凌亂的場面比趙晉那邊好不到哪去。那些個負責伺候的下人們個個驚若寒蟬的跪在地上,整個行宮被看不見的怒氣所籠罩。
“夫人!”唯一沒有跪著的秀兒,喚道。
下一刻,噶爾丹風般從裡屋衝出,不敢置信的瞪著我。大概想不到我會自己回來吧,我掃過左右,低聲道:“你們都下去。”
格爾瑪等人都感覺到我的情緒與平日不同,依次魚貫而出,秀兒還要說什麼,我抬起眼,用從未有過的冰冷眼神看著她,“我的話也包括你。”秀兒一愣,下意識的扭頭朝噶爾丹看了一眼,然後噤聲恭敬的行禮,退了下去。
此刻,秀兒才是我最恨的一個人。
噶爾丹也感覺到我情緒不對頭,他緩緩走上前,下意識的伸手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痕,用手撫摸著,無比疼愛和憐惜在他眼眸中表露無遺。“以後,不可以象今日這樣隻身離開行宮,身邊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沒有任何責罵,他伸手將我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跟往常一樣,他的怒氣從不讓我看到。
我極力用平靜地口吻問道:“我去過貿易場了,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他身子明顯一僵,少頃,冷道:“他們罪無可恕。”
“然後呢?”
“沒有然後,在我的地界,除了饒恕就只有一個選擇,死刑。”他聲音沉而有力的低道。
什麼?一股怒氣直衝腦際,我驚道:“不可以,你不能殺他,他可是大清重巨之子,連皇上都很欣賞的人物!”他定睛的看著我,臉上帶著洞悉一切的精明勁,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