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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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才道:“你大概沒有見過我,我是縣衙的醫官,你叫我若汐就好,我正要去見徐大人。”
二寶想起前段時日城門上親手貼的黃色佈告,立即就明白眼前這個柔弱的小姑娘就是馬通口裡的“若汐姑娘”,隨即便讓開,嘴裡恭敬的說道:“馬通大哥跟我提過您,徐大人這會應該還在後衙的書房。”
若汐點了點頭,徑自去了後衙,卻沒有去找徐治清,而是到自己的小書房中,把醫書典籍作了整理,又把這些時日的報告和記錄分了類,這才到了徐治清的門前。
書房的門半掩著,顯然是誰出門的時候沒有關上,若汐站在門前,看著徐治清穿著一件粗布的青色長衫,似個書生一般端坐在書桌前,一手撩了袖子,一手輕輕的磨著墨。夕陽從窗戶透進來,照到他束起的黑髮上,便成了金色,恍惚間,幾根銀色閃過若汐的眼。
這些日子徐治清經常的不在府衙,鄉下田間,總有他的身影,今年北方少雨,莊稼普遍欠收,登州的田地卻長勢喜人,徐治清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若汐心下嘆息,踱步走進書房,“吱呀”一聲門響,徐治清卻不回頭,只是嘴裡問了一句:“是澄心嗎?”聽著沒有人回答,又道:“把那套硯臺當了吧,先把錢給人家,等撫卹金下來,再贖回來就是。”
走到書桌前,若汐一手撩起袖子,一手從徐治清的手裡取過墨錠,在硯臺上磨了起來,徐治清看著白皙的小手從自己粗糙的手上劃過,心裡一驚,回頭看到是若汐,立即站了起來。
“怎麼是你?”徐治清退後了一步,不禁有些尷尬。平日的時候,徐治清倒是經常逗若汐,而若汐也從來沒有這樣的溫柔過,不是氣的跳起來跟徐治清吵嘴,便似上下級一般,客氣的回著話,
“怎麼不能是我?”若汐沒有跟徐治清對視,而是繼續將手裡的墨錠在硯臺上略帶著力氣的划著圈。
“方老夫人說,不管這次你上報的是不是倭寇,只要李平活著,就只有功,沒有過。”黑色的墨汁將清水全部染黑,若汐才將手上的墨錠放置一旁,抬眼看向徐治清“所以,你不用擔心。”
徐治清苦笑著搖搖頭,將手背在身後,轉過身去,看著書房內長几後面的牆上掛著的一副字畫,中間的畫似是一副山水,兩側卻是一副對聯,左側寫著:“為政不在多言,須息息從省身克已而出;”右側則寫著“當官務持大體,思事事皆民生國計所關。”
“這副字畫是我離鄉時,大伯所書,我一直帶在身邊,到任後就掛在這裡。”徐治清沒有接若汐的話,而是指著牆上的字畫自顧自的說起來,“我一直親力親為,希望能夠多做點事情,保一方的百姓平安。”轉過頭,徐治清的眼睛已經泛紅,頓了頓,才又說了下去:“可是,這一次,卻死了這麼多人而我卻就這樣呆在縣衙裡,什麼也做不了……”
“你知道是什麼人乾的?”若汐看著徐治清有些激動,卻不知從何勸起。
“我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卻知道肯定是有人指使,目的就是方府。楊總兵明知道不是倭寇,卻非要寫成倭寇上報,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只是恐怕他也不只是為自己的前程。”
“這不怪你,他是地方總兵,又有朝廷的人撐腰,你不要跟他來硬的,這次的事情,是黑是白,上面都有數的很。”若汐猶豫了一下,終於又開了口“方老夫讓我進府,做李平的皇家專屬醫官,我……”說到這裡,若汐卻不知道如何說下去,說對不起,我要走了,還是說我不是有意的。
徐治清聽到這兒,終於抬起頭,卻沒有絲毫的詫異:“我知道你要走的,方老夫人,她一早就做了打算。”
若汐笑了笑,長長的嘆了口氣:“你放心吧,她說派了一個太醫院的醫官過來,估計過不了幾日就會到任的。”
“不知道花二公子……”花二公子是自己關進來的,自那日後,若汐便沒有再來縣衙,也不知道是不是放了。
“已經回花家了,倒是幸虧把他關了起來,以免去了這場禍事。”徐治清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不早。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氣氛就有些冷,若汐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便跟徐治清告辭,待出了屋子,才清醒過來,想起徐治清說的硯臺。待回了家,便將方府給的二張一百兩的銀票取了一張讓虎子送到縣衙的澄心手中,虎子猶豫了一下,卻沒有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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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後院,徐治清的書房中。
澄心沒有敲門,就這樣衝了進來:“少爺,少爺……”
徐治清正看著一封書信,卻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