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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左到右,從右到左。
他看到了一個印著紅唇的垃圾桶,紅唇上的油漆脫落了,就像一張嘴在脫皮,生動極了,男孩忍不住笑出聲,垃圾桶外面滿地無法分解的白色垃圾,起風的時候,那些快餐盒,塑膠袋就會飛起來,男孩眯著眼看著這些東西亂飛。
然後他又回到了瞄準鏡,他看到了一個沒有旗子的生鏽的旗杆,從上往下看,一個人吊死在旗杆下,他已經被風乾了,兩隻眼珠子和肉粘連在一起,呈灰褐色的,面部空洞,他的手保持著一個動作,彷彿他想把繩子從脖子上給拿下來。
男孩在那具乾屍上停留了一會,又繼續轉移鏡頭,公路上一輛車慢悠悠開過,這樣堂而皇之的行動,他們大多數是劫匪,人多勢眾,他們什麼都吃,男孩觀察了一會,看到這輛車繼續遠去了,他的心落了下來。
男人重新找了輛推車,這樣他們就不用一直揹著包了。他們坐在加油站粗大的柱子後面,摸出幾把黃豆分著吃了,然後喝了點水。
女孩問:“爸爸,所有的人都會向南走嗎?”
男人說:“不,大部分人不知道往哪裡走。他們胡亂走。”
女孩說:“如果有些人和我們一樣一直向南走,我們是不是會遇到越來越多的人?”
男人說:“也許,所以我們得更加小心。”
男孩說:“爸爸,我們一直向南走會看到什麼?是大海嗎?”
男人說:“不知道,從地圖上來看,我們得走出第九區,然後才能看到大海。”
男孩想象不出第九區和大海之間隔著什麼。
女孩問:“大海里有魚嗎?”
男人說:“應該有吧,大海很大。比陸地還大。”
女孩琢磨著:“如果大海有魚,我們就有食物了,對嗎?”
男人說:“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女孩說:“也許大海里什麼也沒有,只有被汙染的水。”
男人攤著手,看著手裡一粒黃豆,他點頭:“也有可能。”然後他用舌頭將黃豆舔進嘴裡,用牙齒細細磨著,澱粉瀰漫在嘴裡,會有一絲絲甜味。
男孩好奇地問:“爸爸,大海是什麼顏色的?”
男人說:“藍色,從前是。”
男孩想象著蔚藍色的大海,他說:“那一定很美。不知道現在是什麼顏色?紅色?綠色?黑色?白色?”
女孩可不關心大海是什麼顏色,她只關心他們有沒有東西吃,她說:“爸爸,我們的黃豆只能再吃一頓了。你看這裡附近什麼都沒有。”女孩怕極了那種飢餓的感覺,這幾天她做夢都能夢到瘦得只剩下一張皮的自己,她張著口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她發出那種嘶啞的聲音,然後整副骨架都坍塌了,面板凹陷下去就像一張黑色的毯子蓋在尖銳凸起的岩石上。見到這副情景她就會莫名心悸地醒過來。
男人拿過女孩的袋子檢查了下黃豆瓶子,每個人只能吃小小的一把,已經見底了。他觀察了周圍的地形,這裡是一個郊區,除了公路以外,其他地方一眼望去都是荒蕪的土地,除了泥土和枯樹,岩石,廢棄車輛,他們什麼也看不到,遠處都是灰濛濛的。
女孩問:“爸爸,我們沿著公路走嗎?”
男人有些苦惱,公路邊上都是連綿的山,他們不會有體力爬山且山上什麼也沒有。貧瘠得就像被蝗蟲啃過。
男人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決定,公路應該是最好的選擇,這些路總會指引他們快速走向下一個城鎮或者村莊。男人有些麻木地點點頭:“我想應該沿著公路走,我們必須得快速抵達下一個小鎮,到了那裡我們就有更大的可能發現一些食物。”
男孩說:“我不想沿著公路走,因為我看到有一輛車子開過。”
男人說:“不用怕,他們開得比我們走得快。”
男孩說:“也許他們在前面等著我們。”
男人說:“這條公路有岔路,我們和他們不會走同一條路。”
女孩說:“聽爸爸的,你沒得選,除非你想一個人走。”
女孩這句話對男孩很有效,他閉嘴了,有些不高興,他覺得姐姐總是以為他什麼都幹不了,可他也有權發表自己的看法,當然他也沒更好的主意。
所以他們蹣跚著上路了,這條公路很長,是一條還算可以通車的路線,男人看地圖上顯示的距離有200公里,以他們的腳程至少得走上7天,而在公路上除了可以看到死屍是幾乎找不到食物的。他們支撐不了7天。
男人打算先走一段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