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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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最後一次。
行禮參拜一完,韓朗果決地站起身,向外走去,未曾回看一眼。
風裡燭臺殘火亂晃,掙扎了許久,“哧”地熄滅。
那黑暗好像無邊無際,將人心最後的光亮都要吞沒。
皇帝退後,覺得胸口空蕩,好像心臟已被韓朗順手摘了去。
恐懼象蛇一樣冰冷,盤上了他心,又升上他咽喉,好像一把絕望的劍,居然一下砍斷了他喉嚨裡那把大鎖。
有氣流在喉管裡嘶嘯,從受驚嚇失去聲音那天起,已經整整六年,他沒有試過這種麻癢的感覺。
“韓朗!”
黑暗裡突然發出一次嘶啞的喊聲,隨後又次轉為嗚咽無語,最後在殿堂的回聲中歸於寧靜。
這一聲,叫得實在是——太遲了。
韓朗再見華容,昏迷的青蔥平躺在床上,看著倒挺安詳。他捏了捏華容涼涼的鼻尖,“真笨,就算招出是我,他又能把我怎樣?”
這回青蔥不爭氣,居然沒醒。韓朗也不再弄他,走到床尾,伸手將薄被撩起,見雙腳已經包紮妥當,白條結實包著兩條小腿,一蔥二白。
韓朗皺眉,抽出防身的刀,割開白布,動作勉強可以稱上輕手輕腳。
拉開布條,裡面粉色肉餡馬上呈現在他眼前,粉肉沒沾上一絲人皮,也沒有一滴血,沒半分血淋淋的感覺。比菜市場沒皮死豬蹄胖還乾淨,唯一證明還不是死肉的是,小腿肚還能因痛覺,不自覺地微微抽動。
韓朗呼吸起伏,輕問站一邊的華貴和流雲,“你們塗過止血藥?”
流雲點頭。
韓朗搖頭,帶著懊惱,“這傷可能不能用止血藥。”
華貴瞪韓朗,竭力壓低嗓門,明顯不服,“不用藥,見他流血到死嗎?好不容易才讓血止呢!”
韓朗皺著眉頭,橫了他一眼,拿起刀,就在華容小腿上劃了道口。
“你做什麼!”華貴放開嗓門,人向前衝,卻一把被流雲拽住。華貴扭頭轉瞧流雲,“放開我,他又不是我主子。”
流雲抬起下巴,示意華貴看仔細。
華貴脫開流雲的手,看華容的腳,半滴血都沒流出,“怎麼會這樣?”
韓朗抿緊嘴,又深劃一刀,出刀入肉那刻,另隻手指摳進傷口,並使勁想拉什麼。終於,他拉出一條帶血的綠色草條,還沒拉出多少,草帶突然斷裂了。一小段徒留在韓朗手上,其餘像有了意識,迅速地縮回傷口,卷帶起血滴,又鑽回肉裡,依舊滴血不剩。
華貴張大嘴好半天,最後紅著眼,急得雙腳直跳,“那怎麼辦?殺千刀的!”
突然,韓朗起身出手,摳捏住他的喉頭,恨恨道,“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把這舌頭生扯下來。”制住華貴,韓朗又忙扭頭對流雲道,“你去弄條狗,在接近傷口給我放血,越多越好,騙那鬼玩意出來,一出來就用刀砍斷,越多越好!”
流雲自知情節嚴重,毫不遲疑地衝了出去。
韓朗這時才鬆開手,對著已經半傻的華貴道;“你給我留在這裡,我要出去次。”
韓國府。
會客廳房門大開,其內只韓焉一人坐於主位。
“我剛剛還在猜你什麼時候來?”韓焉見到該等之人已然出現,得意啜口茶。
“把用在死士身上的藥,給華容享受,恐怕太浪費了吧,大哥?”韓朗不客氣地踏進門檻。
韓焉努嘴讚歎,“你以前刑部尚書,真沒白做,居然識得。那賤貨,不是不怕疼嗎?瞧,這草對他多合適,可以一輩子都不知道疼是什麼滋味了。”
箭血草,見血就歡。未遇到止血前,可做刑草。但一旦碰到止血藥劑,就能存在傷者體內,逐漸攀附到腦,破壞掉人的各種觸覺,韓焉以前手下死士皆用這藥,再殘酷的刑法,身體也不會產生一絲痛覺。
“這樣行樂也沒快感了。”韓朗明顯不贊成。
“這要怪你,來得太遲了。”韓焉放下茶杯冷笑。
“哥,我沒時間和你敘舊了,解藥呢?”韓朗直截了當。
“要解藥,可以。你跪地,求我啊。”韓焉將身後靠,直視自己的弟弟韓朗。
“好!”韓朗也不含糊,當真給韓焉跪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算什麼!”出乎意料地,韓焉反而被激怒,他不自覺地起身。
“我視黃金如糞土啊,大哥。”韓朗揚臉一笑,沒想韓焉已經衝到他跟面,揮手就是狠抽一記耳光。
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