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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天氣好像徹底涼了下來。
白日裡的喧囂逐漸沉寂了下來,就連街道上的屍體和到處流淌的血汙也都清洗的一乾二淨,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乾淨極了。
李驚雲騎在馬上,他的右邊是阿斐,倆人的中間是一輛馬車。
雅兒就坐在馬車裡。聽到李驚雲說出白天發生的情形時,雅兒顯然已經嚇壞了,此刻坐在馬車裡也是戰戰兢兢,生怕從哪裡突然冒出來一柄長劍,或者飛過來一堆暗器,把他們三人斃於長安城的街道之上。
李驚雲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了起來,凝神注射著漆黑的夜色。
大戶人家已經掛起了燈籠,點亮著自己門口的方寸之地。窮苦人家早已經是漆黑一片,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燈火錢,都屬於省吃儉用的範圍之內。
阿斐騎在馬上卻顯得極為放鬆,只有腰板還挺得筆直,全身上下的肌肉都處於最鬆弛的狀態。長年與野獸為伍,阿斐好似已經練成了一種獨有的第六感覺,能夠輕易覺察到周圍環境的肅殺之氣。
儘管現在的天色比白天暗了太多,視力所及的範圍也縮小十倍不止。可是,阿斐卻並未感到此刻的環境散發出來的敵意。
“驚雲,不用緊張,沒有殺氣。”
阿斐淡淡地說道。
李驚雲“嗯”了一聲,卻無論如何也放鬆不下心情。就像阿斐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能夠背誦那麼多古詩詞一樣,李驚雲也理解不了阿斐為什麼能夠感覺到殺氣。
一個黑色的人影像大鵬鳥一樣從屋頂飛了下來,轉瞬之間就來到了李驚雲的面前。
“什麼人!”
李驚雲心中一震,看來阿斐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剛才還說沒有殺氣,敵人馬上就出現了,而且看上去武功不弱。
“無名。”
黑影發出一句熟悉的聲音,在月光和馬車的燈光雙重照耀下,李驚雲看清了他的臉,正是今天早晨拜訪他的無名。
“你來幹什麼?”
李驚雲心念一動,他今天已經動了請胡蝶門保護自己的念頭,一方面是不願意整天提心吊膽地活在刀光劍影之中,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了身旁的人。
莫非,胡蝶門已經厲害到了可以看穿別人內心的程度,還沒等李驚雲找他們,自己倒主動送上門來了。
“我來告訴你,從兩個時辰前開始,你已經全天候處在胡蝶門的保護之中。而且,我們已經發布了江湖告知令,相信一般的小毛賊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這個世界上,敢跟我們胡蝶門做對的,恐怕也沒有幾個人了。”
無名冷冷的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極強的自信。
“可是,我並沒有……”
李驚雲不解地問道。
“的確,委託人不是你,另有他人。你也不必問我,保護客戶的隱私是胡蝶門的最高鐵律。”
無名略微一抱拳,身形一晃,像一隻巨大的蒼鷹,消失在夜色當中。
“會是誰呢?”
李驚雲略一沉吟,便有了猜測的物件,而且八九不離十就是她的意思。
“自己這算是攀附上了權貴了嗎?”
李驚雲忍不住會心一笑,如果能透過楊玉環把枕邊風吹給唐玄宗聽,盧公的性命八成就算保住了。
不過,自從武則天之後,後宮不能幹政已經成為了大唐王朝最嚴肅的政治規矩。雖然現在這條規矩因為唐玄宗對楊玉環的寵愛變得名存實亡,可是,直接扯掉了這塊遮羞布還是不妥當,一不小心還會弄巧成拙。
“馬管家這條線看來暫時不能搭的太近了,畢竟李林甫和楊氏一族的關係非常微妙,非敵非友,倘若在依附於楊貴妃之後再對著李林甫拋媚眼,既容易得罪楊氏一族,被認為是反覆無常的小人,又很可能被李林甫認為是楊氏一族派過來的奸細,最後落了個兩頭不討好的尷尬境地。”
李驚雲騎在馬上,靜下心來思考著錯綜複雜的關係,絞盡腦汁地思索下一步應該採取什麼樣的行動。現在,彷彿天上掉下來一個天大的恩典,自己竟然毫不費力地搭上了楊貴妃這層關係,完全可以主動出擊,早一些把盧公救離出苦海之中,早一些遠離長安城這個是非之地。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阿斐面色肅然,伸手握住了金蛇軟劍的劍柄,凝神靜氣地盯著遠方。
一個人突兀地從頭頂的屋簷上掉落了下來,整個身子呈現出詭異的姿勢,好像掉下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死狗,或者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