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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衡未料到鍾夙出手,將盒子抓得越發緊了,怒斥道:“金中,你好大的膽子!”
他這一聲驚動屋外的近衛,兩個近衛面面相覷,不知道里面發生什麼狀況。
但軍令如山,盧衡和金校尉都沒有命他們進去,他們也只在外面候著。
鍾夙瞥一眼帳外,冷冷笑道:“我縱有再大的膽子,也不及盧將軍。”說罷,手向前一伸一攤,厲聲道:“拿來!”
他這一聲已經近乎肅然,聽得盧衡不禁膽寒。
縱然他跟著振武將軍多年,也少見有一個年輕人有如此壓迫之力。
盧衡失色,腦海中速轉,不再理鍾夙,拿著鐵盒就往帳外行去。
鍾夙立刻抓住盧衡肩頭道:“盧將軍,你不把鐵盒交出來,我不會讓你走出這個營帳。”他這句話斬釘截鐵,動作更加利索,直接朝盧衡手中的鐵盒劈手奪去。
盧衡豈會讓鍾夙拿到虎符,手中寶劍出鞘,就向鍾夙的手刺來。
鍾夙“嘿”地一聲冷笑開,只等盧衡動手,手中御賜寶刀“嗆”一身迎上盧衡佩劍劍身,這一發力氣十足,縱然鍾夙沒有先天真力,寶刀削鐵如泥的威力也發揮得出色至極,刀過劍身,劍身砰然而斷。鍾夙不眨一眼,刀勢順劍身而上,一個照面,就將盧衡的手臂齊肩割下。
“啊——”
營帳中發出盧衡淒厲慘叫。近衛軍這次方知事情結大,顧不得軍令,撩開帳篷往裡檢視。
帳篷裡頃刻噴發出濃厚的血腥味,近衛軍只見得金校尉手持一刀,刀身滴血,而盧將軍正倒在他腳下,右肩如井噴血,源源不斷往外灑射。
場面詭異至極,連兩個近衛也不由得驚住。
鍾夙奪過鐵盒,將紀慕年交給他的銀簪迅速插進鐵盒鎖孔,取出裡面的半隻虎符道:“盧將軍叛變,紀將軍臨前交我統帥隊伍,你們速速將各個職位的將軍召到此處,我有要事相告。”
這一變委實突然至極,近衛又是一驚又是一愣,完全沒搞懂是什麼狀況。
鍾夙再度喝道:“還不快去。”
近衛這才回神,他倆光憑職位就比鍾夙低上幾籌,此時校尉發話,兩個人自顧應去了。
兩人走後,鍾夙才將目光又轉回盧衡頭上。他也不幫盧衡處理傷口,這是沉沉地看著這人。
盧衡沒料到鍾夙會下狠手,此時失了一隻手,血液盡往身外流去,不一會兒便陷入昏迷。
鍾夙冷冷哼了聲,想到紀慕年,只覺得眼眶一紅,恨恨地別開頭。
過了不久,西南軍眾將領齊聚軍帳內,鍾夙從內側踱步而出,目掃眾將領。
未料到是一個區區校尉將這些人召到這裡,幾個將領紛紛交頭接耳,心下生疑。
鍾夙執虎符站在案前道:“在下校尉金中,託紀將軍之令,暫管三軍。”
他此言一出,眾人更是驚異。
鍾夙也不管眾人詫異的目光,掌心拖起虎符道:“南楚數萬大軍此時就在我軍三里外備軍,隨時來襲。軍中盧衡叛變,軍營佈置應被南楚所知,各將軍務必調整好自己的軍隊,準備應戰。”
他這樣說,心裡想起那粗紅血箭和南楚太子勝券在握的神情,心裡漸漸下沉,再道:“必要時,我軍需做好撤退的準備。”
眾將聽到鍾夙此話,皆是皺眉。一個步兵將領道:“我軍已經將南楚軍隊驅逐到邊界,勝利在即,何以撤退?”
這位將領的話就像個楔子,引開話端。有人附和,有人道盧衡不會叛變,有人詢問紀慕年下落,各種聲音,紛紛雜雜,整個帳內吵成一團。
鍾夙緊鎖眉頭道:“紀將軍將此事託付於我,有信物為證。”
他怕軍心動搖,也不敢說紀慕年已經落於敵手,只將紀慕年隨身攜帶的刀呈在眾人面前。
刀面平滑,刀尖銳利,確是御賜的玄鐵寶刀。
將領們又是對視一眼。一人瞅瞅刀,再看鐘夙神情,道:“若不是紀將軍親自發話,我等恕難從命。”
他這話剛落,又有人道:“既是南楚大軍前來攻打,那紀將軍此時何在。”他望著刀上血跡道:“莫不是金校尉對紀將軍下了毒手吧!”
這猜測聽則荒謬,卻也確實有此可能。
話題的鋒芒就此一轉,紛紛直指鍾夙。
鍾夙臉色漸漸下沉,手漸漸握緊了刀。他本來默默無名,全靠紀慕年一手提拔,在軍中認識的人不多,此時那些將軍懷疑他,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南楚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