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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恩公。”
“別再恩公恩公地叫了。”柳曼用指尖揉了揉眉心,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看上去你應該比我年長,暫時叫我柳明吧。”
“對了,”柳曼面容沉了沉,有些嚴肅地望著香草,“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並沒有人知道我的女子身份。你若要隨在我身旁,必然不能輕易地暴露了我的身份。”
許是被柳曼的嚴肅所怔,香草也顯出幾分小心謹慎來,緩緩地點了一下頭,她堅定地道,“恩公放心,俺一定事事聽恩公的,你不讓俺說話,俺絕不多說半句。”
香草堅定的保證話語,讓柳曼基本放了心。想到她還沒有改口,不由笑了笑道:“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啊,剛剛跟你說不要叫恩公,你又忘了。”
“俺,俺可沒忘。”香草一聽有些著急,發誓般地向柳曼再次保證,“俺要是亂說話,柳……明你就把俺隨便扔到哪個旮旯裡喂狼好了。”恩公恩公地叫順了,一時改過來還真有些拗口。
“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吧,若是明天隨我走,可是要趕路的。”她較真的模樣有點像急於證明自己的小孩子,令柳曼忍不住抿了抿唇。
“哎,好。”香草答應過後,看了一眼身後的大樹,又看了一眼似乎不打算馬上離開的柳曼,遲疑了一下,才向著村中走去。
香草離去後,柳曼真的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背靠大樟樹,抬頭仰望著遠處的夜空,微微地出神。她得好好想想,待會兒怎麼跟雲祈說。自己的吃住羅子俊安排好了從未操心過,現在莫名多出一人來,少不得要自己另外付算了,總不能占人家的便宜。好在兜裡現在還有點銀子。
不過?柳曼突然想到一個比花銀子要嚴重得多的問題。那就是一路上的安全。不說路上可能還會遇到伏擊,只說憑著青洋的謹慎與警惕,會容忍自己再帶上一個連自己都很難保護的香草嗎?
如果他不答應呢?香草會不會認為是自己不想把她帶在身邊,再次絕望的她會不會再在這棵樹下吊死。眼前突然浮現出剛才聽到要離開後陡然變得神采奕奕的那張尖瘦至極的臉,突然之間雙目圓瞪紅舌吐出的悽慘情形,柳曼忍不住緊了緊衣服,心底閃過一抹寒意。
少不得要想盡辦法說服雲祈主僕二人了。柳曼無奈地輕嘆了一聲,抬步離開樟樹,回到不遠處的住處。廚房的舊木門,只是用一根木栓稍稍地固定了一下,晚風一吹,便吱扭作響,像是隨時要倒下一般。
看了一眼已然熄了燈的雲祈的房間,聽著從裡面傳來的微弱的鼾聲,柳曼知道他已經睡下了,便輕輕地合上大門,也回到自己的屋裡去休息。
翌日一早,柳曼便起了床。因為記掛著帶上香草的事,她怕起得晚了匆忙之間沒有時間說服雲祈與青洋。
“怎麼樣?主子的傷有沒有好些?”雲祈屋裡傳來青洋一如既往淡漠的聲音。
片刻的寂靜,許是青沐正在拆開紗布察看傷口,過了一會兒,才聽青沐回答道:“有些麻煩。敷上我配製的特效金瘡藥後傷口還是有些潮溼,若要令傷口好得快,實在不適合長途奔波。不過……”
柳曼正在猜測雲祈會不會留下來再休養幾日,忽然外面響起一陣雜亂的響聲,似乎正與昨日是一個方向。她不由側耳細聽起來,遠遠地似乎聽到有人跑著喊了一聲:“快,大家快去幫忙救人,香草那丫頭跳井了。”
什麼?香草跳井了?柳曼只覺得一股寒氣自腳底升了上來,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昨晚自己答應她後她不是還高高興興的嗎,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致使她不過才過了一夜,便又突然跳井了?
略一思慮,想著雲祈就算今日打算離開,也必然會吃了早飯再走,她便想著過去看一看香草。同門外的青淵講了一下,讓他替自己向雲祈打個招呼,柳曼便急匆匆地循著響聲走去。她剛走到屋角處,一隻雪白的鴿子撲騰著翅膀落在了屋脊之上,嘴裡發出咕咕的叫聲。
遠遠地,柳曼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外圍還有好些小孩在繞來繞去,或縮著身子人群中鑽,分明是也想進去看一看熱鬧。人群中,好些人已經議論開了:
“哎喲,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
“唉,瘸子他們夫婦這是造孽啊。為了一點銀子,竟把自家妹妹逼成這樣。”
“你說誰造孽呢?”一道尖銳潑辣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俺和她瘸子哥那也是為她好,怎麼著曹老四家現在也比俺們家強多了。是她不知好歹,不領俺們夫妻的情也就算了,現在倒鬧出這麼一出來,不知道是安著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