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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深處更是泛著奇異的光彩。
香草雖然沒有讀過書,算帳卻很有一套。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她便同著趙掌櫃一起,把賣書所得的所有銀兩進行了統計,交付給趙掌櫃四成近五十八兩銀子,又按照柳曼的意思,從剩下的八十多兩銀子裡取出了五十兩先還給他。
儘管銀兩的數目與他所預估的差不多,但畢竟拿在手裡的是真真切切的白銀,有點意外之財的感覺,對於原本以為當真要找人把書運出去扔掉的趙掌櫃來說,能拿到這麼多的銀子,確實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
解決了趙掌櫃積壓的書,柳曼便一心一意致力於自己的買賣。購書進貨,作畫,指導畫師批次生產,接待痴迷於她漫畫的顧客,柳曼的日子過得緊湊而忙碌,不知不覺間,書畫齋便開了一個多月。
一個月的時間,季節由秋入冬,天氣越來越冷,人們身上的衣服逐漸變厚,柳曼斷臂上的紗布卻是在青沐的醫治下逐漸褪去,直至最後重新獲得一條雖不能做重活卻尚能靈活運動的左手。
一個月的時間,不止書畫齋的生意趨於平穩,透過來往的客人,柳曼也聽到了京城裡的變化。原本一年一度的紙鳶節推遲到了來年開春,南征的軍隊取得大捷即將凱旋而歸。
為了慶祝這次大捷,宮裡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慶祝宴會,皇上下令即將犒賞三軍。京裡的富商巨賈們也紛紛出錢出物,願意以己之力豐富軍餉。一時之間,人人都能感覺到京城裡充斥著勝利後的熱鬧氛圍。
柳曼卻沒有時間思考自己要不要也跟著表現出一點民族自豪感,除了忙碌、為書畫齋的生意操心,還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瑣事令她煩惱。
隔段日子便出現一次的慕容雲惜,看著柳曼的眼神越來越肆無忌憚,有時竟還說上幾句含蓄的**的話,令本來不太在意的柳曼驚覺之餘也覺得煩惱透頂。
她懶得去揣測為什麼整天一副淺淡的面容面對他,還會引得他刮目相看,除了憂慮更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她不稀罕他的皇子身份,更不稀罕他明明已經與秦家大小姐有了婚約卻還來外面拈花惹草的浪子行為。
更可惡的是,因為他的不請自來,還給書畫齋引來了另一位煞神,秦可風的妹妹秦可霜。最近幾次,只要慕容雲惜一離開,她馬上便像幽靈一般飄至後院,狹長的鳳眸先是盯著柳曼看上許久,之後便又說些帶刺的諸如“給本姑娘放明白些、自重些”的話,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多虧了每次及時出現的羅子俊和偶爾現身的秦可風,她才得以把那兩尊瘟神請走。可如此幫她的羅子俊同樣令她神經繃緊、不能省心。
有一次羅家老夫人竟然讓羅松把她找去,十分誠懇加語重心長地對她說,會找人幫她弄一個普通人家的身份,並願意排除府裡的一切阻礙,讓她成為羅子俊的妾室。最後還拉著她的手帶著幾分請求地讓她勸勸羅子俊,勸他儘快娶了什麼霍家的據說會些身手的嫡女。
面對羅老夫人期待的眼神,柳曼很是無語了一陣,顧左右而言他地逃出羅府後,每次見到羅子俊都讓她唇角一抽,不知道要不要勸他去娶那個霍家嫡女。
“怎麼,你有話要對我說?”再一次,羅子俊靠在櫃檯上,雙眼凝視著柳曼,又喜又怕地望著她。
他拿不準,柳曼是不是因為感受到了他強烈的關懷又要拒絕他,或是如他所期望的那樣,終於被他感動,打算接受他的情意。
“啊?沒,”柳曼眼神閃爍,看著屋外的行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其實,確實有……”
“姑娘,姑娘,這個人快死了,你趕快救救他吧。”正在柳曼遲疑著要不要勸勸羅子俊的時候,出門去買東西的香草急急地跑了回來,跟在她後面的是兩位農人打扮的壯漢,正抬著一位形容邋遢穿得極為單薄的男子,卻沒有把人抬進來,而是抬著站在外面。
“出什麼事了?”柳曼與羅子俊對視了一眼,急急地迎上前,略略掃過那人蓬亂長髮下鬍子拉碴的臉,突然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一時記不起是否見過,懷疑可能是香草的熟人,不由問向香草,“你可認識這人?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讓人把他抬回來了?”
“我不認識,只是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這人突然拉著我的衣服是他是進京趕考的秀才,讓我救他,之後便不省人事了。我沒有辦法,只好把他帶回來,找姑娘救他了。”香草有些同情又有些不確定地看著柳曼,希望她救救這人。
“秀才?是他?”柳曼喃喃自語,忽然反映過來這個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人是誰了,一旁的羅子俊早上前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