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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不言不語,榮惠忍不住開口道:“二殿下,你知道這‘采薇’的由來嗎?”
朱立軒抬起頭,雖不解其意,卻是點點頭道:“是皇祖睿宗為寵妃建造的。”
榮惠笑了一笑,說:“雖然睿宗和寵妃皆故,但旁人是否忘了不要緊,至少她曾經活在睿宗心裡。先皇后並沒有離開,她永遠活在二殿下心裡。”
“是,母后永遠活在我的心裡。”朱立軒點頭認真道,他的眼睫上沾了一層霧,他眨了眨,目光透亮,“那些對不起我母后的,我也會為母后討回。”
那最後一句,朱立軒說的十分輕,猶似唇語,若非榮惠相距近,又滿腹心思都在他身上,只怕是聽不清的。但聽清了,卻叫她心裡一緊。
但還來不及多想,朱立軒因想從曲欄上跳下來,抬腳一動,卻沒使好力道,整個人都從曲欄下栽倒下去。榮惠大驚,眼疾手快的一抓一撈,幸虧抓住了他的一雙小手。
“二殿下,你也抓緊我,千萬別鬆手。”榮惠一邊借力曲欄,一邊緊緊握住朱立軒的手,但朱立軒看似勻稱,體重卻不算輕,榮惠如今有孕,抓得有些吃力。
趕過來的魏長也是急得滿頭熱汗,道:“這可如何是好,娘娘,讓奴才幾個下水託一把二殿下,再擎上去吧?”
“多嘴。”身子懸空的朱立軒冷冷看了魏長一眼,魏長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榮惠見狀,忍不住暗歎氣,他這樣的性子雖然能威懾住群僕,但長此以往可不是好事。但眼下,她也不能細想這些,衝魏長道:“不必理會二殿下的孩子話,救人要緊,二殿下若出了差池,你擔待不起。”
魏長點頭如搗蒜,朱立軒皺起眉,正要說什麼,卻被榮惠正色打斷道:“不要讓我擔心,更不要讓你母后為你擔心。”
朱立軒笑了,眼睛晶亮,脆生生道:“華嬪,我會鳧水。”
“那也不行,入秋水涼。”榮惠笑瞪了他一眼,心裡卻是著急,以朱立軒這種身體狀況,是萬不能著涼的。
魏長帶著幾個內監連同榮惠一起,七手八腳的將朱立軒給拉了上來,總算有驚無險。
《
br》 榮惠鬆了口氣,擦了擦額角的汗,正準備告誡朱立軒幾句,他已經伏進了自己的懷裡,嚅嚅著道:“華嬪,我不會讓你和母后擔心的,我沒能保護母后,但我會保護你的。”
榮惠失笑,聽著這無忌童言,卻又覺得開心,比起初次見到朱立軒之時,至少現在的他更多了幾分孩子般的生氣,不再是那般喜怒無常的暴戾摸樣。
往後的小半個月,漸漸染紅了楓葉,進了九月,已經是滿目的秋色。
早該進宮受封賞的老將薛定川和得力副將薛達遲遲未至,有關其遇陳王餘孽偷襲之事,也陸續傳至宮中。傳言中將此次偷襲描述得極盡慘烈,好似薛定川和薛達已經重傷不治一般。
榮惠雖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傳言大多是人為不實,但總聽得言之鑿鑿,也容易心慌失眠。玉樹見狀,免不得心急,連日調配了新藥,服侍榮惠服下。
“娘娘,這一劑安眠湯功效如何,這幾日可還安枕?”玉樹邊問,邊扇涼了湯藥送至榮惠跟前。
榮惠皺起眉服藥,喝時還掩住鼻子,一臉嫌惡。待迅速喝完,便急著讓寶兒趕緊將藥碗端下去。
芝蘭見了,不由“撲哧”一笑,道:“娘娘怕苦的心性還和從前似的呢,半分也不似要做孃的人。”
榮惠斜眉,辯駁道:“那藥可不只是苦,還難聞刺鼻的很,若非喝過這藥能使我精神百倍,不用白日瞌睡,我早就倒掉了。”
芝蘭嘻嘻笑著,玉樹卻是微愣,輕問道:“娘娘您說,喝了這安眠藥能精神百倍,這是何意?”
榮惠起身在花梨木櫥裡捧了本閒書,聽了這話,坐在窗邊榻上,隨口道:“平常的白日裡,我哪有精神氣力走動,便是躺下看本書,也容易睡著。這幾日可不同,新出的俠義本子,我都看到第八十回了。”打了一個哈欠,不甚在意。
“娘娘,您之前不是說言傳胎教麼,說是您做什麼看什麼都會影響到腹中皇嗣的。如今您看這些俠義本子,殿下將來不知道會不會生來就帶了武功?”芝蘭笑眼彎彎,不忘打趣道。
榮惠氣笑了,作勢要打,芝蘭趕緊躲了,只是這一起身,榮惠卻見玉樹將屋裡的幾個小宮女散了出去,正要說話,玉樹已經走上前來,正色道:“娘娘,奴婢的藥材分量十分小心,這安眠藥的藥效只是夠安眠,按娘娘這幾日的症狀,不可能會有提神的功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