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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家人安危,恨不能立馬回薛府探看實況。
底下正彙報諸事的是御膳房、御藥房的總管,他們都由榮惠所轄,俱是耳聰目明的,自然瞧出榮惠不在狀態。打頭說話的御膳房連德喜更是長話短說,只挑了幾個重要的事宜稟告請示。
玉樹見榮惠半晌不語,便借斟茶提醒了她一記。
榮惠這才收攏了心思,輕揉額角,喜善見狀,便瞧了一眼她記下的,道:“娘娘,適才連總管請示,年底御賜福糕發放一事,兩宮太后是否一致。”
御賜福糕是大燕宮舊俗,到了年底之際,御膳房便以皇帝的名義製出精美福糕,取其美意,按例送往後宮太后、妃嬪。福糕雖然是小小吃食,但福糕的精巧程度,數量多寡,卻象徵後宮的位分和榮耀。
榮惠挑眉,道:“這等事,不是一向按例麼,往年如何,今年自是一樣。”
連德喜面露猶疑之色,道:“娘娘,往年賢昭儀和麗婕妤還沒入宮呢,但今年兩位主子入宮了,一個還在禁足之中……而且,奴才聽聞,自沉水之事後,西太后不知怎的也遭了聖上不喜,這一兩個月來,聖上都極少入雍徳宮。但東太后身子不爽,聖上卻屢有探望,很是關懷。”
連德喜話說的意猶未盡,榮惠倒是聽出了意思來。
如今後宮形勢有變,兩宮太后似乎是有了高低之分,聖寵也有了偏頗。東太后雖然不是朱文燁生母,但卻有養育之恩,西太后雖是親母,卻因侄女之錯遭了連累,兩宮高下,可見一斑,份例怎好一樣?
總結出來不外是四個字,捧高踩低。
雖然這四個字是職場金言,但榮惠仍是有些瞧不上的看了連德喜一眼,甚覺其眼淺。
連德喜卻不自知,接著道:“奴才想著,是不是將將東太后的份例加多一些,製得比西太后的要精巧一些……”
榮惠正色瞪了連德喜一眼,斥道:“荒唐,不管如何,兩宮太后都是平起平坐,豈有高下之分,份例豈能厚此薄彼?”
連德喜見狀,臉色一變,卻並無慌亂,畢竟宮中如此
行事幾成慣例。他拜首解釋道:“娘娘息怒,奴才並無此意……奴才揣測聖意,也是為娘娘計量啊。”
榮惠冷哼一聲,道:“為本宮計量?本宮可擔當不起,你可知,剋扣太后份例,這是大不敬之罪?”
被扣上這頂大帽子,連德喜嚇得白了臉色,連聲賠罪。
榮惠卻沒有輕饒的心思,冷冷的瞧著,道:“這等大罪,本宮可是處置不了,便交由莊貴妃姐姐去發落吧。”
後宮皆知,連德喜是懿妃的親信,原本御膳房也是懿妃所轄。但榮惠冒頭,在六宮權柄中分了一杯羹,羹不會變多,自然是從莊貴妃、懿妃手中各勻出一個部門給榮惠管理。這勻出來的,一個是莊貴妃手裡的御藥房,另一個就是這懿妃手裡的御膳房。
“娘娘,娘娘,奴才知錯了,娘娘……”連德喜一聽榮惠要將自己送去莊貴妃那裡,臉上再無一點血色,心知榮惠這是當真要借題發揮了,伏在地上,抖的身子如篩糠。
榮惠既然會問罪,當然不會輕饒,當即讓馬富安領著幾個內監將連德喜拖了下去。
如此兵荒馬亂後,榮惠小啜了口香茗,只覺唇齒留香之餘,才發現跟前還立著個安德壽。
安德壽瞧了方才那幕,似乎也有些冒汗,眼下見榮惠看了過來,他忙掛上笑,道:“娘娘秉公行事,大公無私。”
榮惠聽了這恭維,輕嗤一聲,道:“本宮只是看不耐煩他,尋個由頭打發走他罷了。”
安德壽汗顏,但見榮惠言辭輕巧的就將連德喜打發了,下意識打起全副精神。
榮惠笑了,安撫道:“本宮看不耐煩的,也只有那外人,安公公是自家人,不必拘束。”
安德壽連連告道:“奴才惶恐,娘娘抬愛奴才了,娘娘管奴才叫安德壽便是。”
榮惠擺擺手,斜倚在引枕上,笑道:“安德壽,御藥房有何事需稟?”
安德壽立定,正了臉色,輕聲道:“娘娘,賢昭儀近來常在御藥房取藥,雖是取藥,卻不見賢昭儀常召太醫前去診治。”
太醫院大多是西太后的人,賢昭儀自然不會輕易召太醫診治,反正東太后身邊那個醫術不凡的何保。
榮惠只是有些好奇,問:“都取些什麼藥?”
“奴才雖懂些藥理,看了倒不是有大礙的,不過還是請娘娘過目才好。”安德壽掏出一
紙,榮惠側首,玉樹便接了過去,仔細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