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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心中痛誰人知?
作為眾人眼中的堅強後盾,秦鋒不能倒下,更不能有一絲軟弱,但他也僅僅只是個普通人人,他並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慾,他也有脆弱的時候,不能因為他一次次衝殺在前,表現的異常堅強就認為他是無懈可擊的存在!
範擇、王大斗相互看了眼,而後看著一言不發的秦鋒,心中都能明白此時秦鋒的心情。
府衙內這一刻安靜極了,過了片刻秦鋒語氣低沉的說道:“陪我喝兩杯……”
男人想抒發自己內心情感除了能在酒桌上盡情抒發外,似乎也就沒了別的東西可以這樣了。
這人都好臉面,尤其是有一方成就的男人更好臉面。
對他們來說別管背後經歷怎樣苦楚,在人面前都要表現出應有的談吐得當,就好似在告訴別人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為了能讓自己麾下一眾弟兄都有底氣,都能保持高昂士氣和建奴拼殺,秦鋒極力隱藏著內心深處的脆弱與煎熬。
而這一切範擇看出來了,王大斗也看出來了,但他們並沒有當面去說,為什麼呢?因為他們明白秦鋒是他們這支隊伍的精神支柱!
這守備府別的沒有,就美酒佳釀無算,說來著撫順關守備楊原野稱得上是嗜酒如命,古代本就娛樂匱乏,除了戲、美人、酒之外,似乎武將也沒什麼樂子可以玩的。
若是在大明開國之初,武將除了練兵外根本就不會碰其他,大環境下讓他們也沒有心思去搞其他。
俗話說溫飽思·***,曾經那個果敢霸氣的王朝也慢慢的走向衰敗。
三人隨意盤坐熊皮所致的地毯上,十餘盤山珍野味、美酒佳釀隨意擺放,都這時候了說別的就是扯淡。
秦鋒的心情從未像現在這般沉悶,這次經歷讓他對人心有了更加深刻的瞭解,也讓他能隱約間明白明朝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遠的不說,單單是被杜松拋棄來換他們的生存,秦鋒就忍不了!
你杜松的命是命,老子麾下將士的命就不是命了!
為了能從建奴瘋狂進攻下活下來,秦鋒折損了太多太多本不應該死去弟兄的生命,每每閉上雙眼那一張張面帶決絕的眼神,使得秦鋒此刻被百爪撓心般煎熬。
“喝一罈……”
越想這心就越亂,隨手抄起一罈美酒仰脖就喝,那辛辣的酒水刺激著秦鋒的喉嚨、食道、胃,甚至連眼淚都被刺激了出來!
見秦鋒這樣喝酒,範擇、王大斗相視一眼並未勸說,而是一樣抄起一罈美酒照著秦鋒那樣去喝。
他們明白,秦鋒現在需要的不是勸說,而是發洩!
那壇有半斤的美酒,因為秦鋒他們這般豪邁的喝法,小半數都隨意灑在了熊皮地毯上,美酒入肚也讓秦鋒有了微微醉的感覺。
辛辣味道充斥在口腔中,隨手抄起一根雞腿咬了起來,以暫時壓緩那灼燒感。
“範擇、王大斗,你們知道嗎?我現在只要一閉上眼,那滿腦子出現的都是死去弟兄那決絕的眼神!”
微微泛紅的眼神,眼淚抑制不住的流淌而下,他也是人,他也會哭!
聽到秦鋒的話,範擇、王大斗亦緊握雙拳,是啊,被人拋棄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因為被拋棄使得自己身邊弟兄戰死沙場!
淚水亦抑制不住的流淌而下,赤紅的雙眸怒睜著,不似常人那般哭,秦鋒他們皆是睜著雙眸任其流淌。
“你們知道嗎?當我看到申鑫率厲字營將士不顧一切的衝向建奴時,我的心平靜了,那一刻我知道我能活下去了,我麾下的眾多弟兄能活下去了,但!申鑫死了!我的兄弟為了我,為了自己的袍澤,死了……”
那厚實的手怒抓手中酒罈,巨大的力道輕鬆將其捏碎,鋒利的碎片割破了秦鋒的手掌,鮮血止不住的流著!
那噬人的雙眸看向前方!
秦鋒壓制已久的情感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這一世他是錦衣衛不假,他是能憑藉手中的繡春刀殺盡一切魑魅魍魎!
但,他很弱小!
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小旗,在大佬眼中連個臭蟲都不是,錯非是因為這場戰爭,單是他敢在杜松面前那般講話早不知被其殺了幾回。
第一次,秦鋒感受到了權力的好處。
這大明,想要不被別人算計,想要無時無刻都按自己心思去活,那你必須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那你必須擁有讓人膽寒的實力,唯有這樣你才能真正意義上的去過你想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