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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了他的,從年少時期一直到現在,彼此都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可是,為什麼當北堂尊越親身赴險,自己以為對其十拿九穩的時候卻根本沒有想過真的要殺了對方?那人從小到大都與他這個兄長對立,從來沒有絲毫真心的恭敬與手足之情,沒有半點將他放在心上,若是對方能對自己恭謹一些,順應一些,自己是不是就不會那樣視其如眼中之釘?若是,若是北堂尊越但凡對兄長敬愛幾分,那堡主之位,自己是不是也未必一定要搶到手裡?
北堂隕驀然驚覺這等大異,一時間心下情緒形如瘋癲,震動之大,非言語所能描繪,他捫心自問,當年那人還是少年之際,若是對自己不曾那般隔閡敵對,自己又究竟會如何相待?為什麼自己這麼多年來心心念念恨毒了那人,連一刻都不能夠忘記?每念及此,都會暴躁難當?既然是恨不得生啖其肉,可是為什麼在得知那年北堂尊越中了玉照師的暗算,身中劇毒的訊息時,第一個念頭非但不是痛快,反而是恨不得手刃玉照師,那時到底是因為害怕北堂尊越就此死去,致使自己不能親自報仇多一些,還是在下意識地為他擔心多一些?……方才青年問過的那句話尚在耳邊糾纏:父親,在你的一生當中,難道就從來都沒有愛過什麼人嗎?
良久,只聽得北堂隕長長地吐出了一口喉底的暗啞之氣,幽暗的光影中,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就在此夜,就在此地,他似乎突然明白了自己多年以來的心事……北堂隕目光幽幽不定,不發一言,沈韓煙見他大異於往常,不覺也沉默了起來,半晌,北堂隕突地冷笑,笑聲如同夜梟長嘶,他久久地笑著,捧腹大笑,甚至使得眼角也笑出了眼淚,窗外,夜色正深——
'如果不是情意深重,又怎麼會怨恨至此?'——
'在你的一生當中,難道就從來都沒有愛過什麼人嗎?'
三百三十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窗外夜色正濃,有很古怪的感覺,是奇異的靜默,亦有著一絲恍恍惚惚的錯亂之感,北堂隕心下亂如麻絮,但同時也是雪亮而敞透的,唯有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滯,幾乎要僵硬在了那裡,此時此刻,北堂隕幾乎因為心中那個突兀浮現的真相而暴怒起來,他的臉色微微鐵青,眼神如痴如狂,目光好似即將熄滅的火焰倏地一跳,只下意識地不住冷笑著,笑聲如同夜梟長嘶,他似乎有幾分莫名的怒不可遏,或者說不願意承認一般地惱羞成怒,額上青筋微微凸起,可又好象發現了什麼極為可笑的事情一般,神色複雜而遙遠,目光亦有古怪的怔忡,久久地笑著,笑聲有幾分恍惚,捧腹大笑,甚至使得眼角也笑出了眼淚,不知道究竟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別人,沈韓煙見狀,怔怔地看著上首的北堂隕,心中驚悸莫名,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忽然就心驚肉跳得厲害,一時間從地上慢慢站起身來,他跪得久了,膝蓋被硌得隱隱有些酸,室中生冷的寂靜中唯聞男人無限嘶冷的古怪笑聲,用力割裂了如墨夜色。
窗外是冷冷的夜,顯得異常寂靜,只讓人覺得空空的,就在這時,北堂隕突然身子一凜,眼中閃過一道雪亮的兇光,神情可驚可怖,與此同時,一隻手突然一用力,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漸漸止住了笑,眸中冷光閃動,目光有些深沉,捉摸不定,他一時迴轉心神,極力平息著心中的震撼,右手不覺攥在光滑堅硬的椅子扶手上,緩緩剋制著說道:“可笑……哼,實在是可笑之極……”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中似是包含了莫可名狀的隱隱憤怒,可是卻更有一絲惘然的飄忽之感,話音未落,只聽‘喀嚓’一聲響,那紋理致密的扶手已被男人的手勁給生生地攥得碎了,那張鐵青到失了平常之色的俊美面孔上泛起一種凌厲的酡紅,近乎有些可怖了,沈韓煙從未見過北堂隕有這樣詭異到極點的表現,眼下見此情景,心下有些深刻的不安,不覺屏息吶吶道:“父親……”北堂隕‘唔’了一聲,打斷青年的話頭,冷笑著擺擺手,嘴角輕輕揚起,似乎要笑,臉上的那種似笑非笑的意味也更濃了許多,他的目光有些疏離和淡淡的迷茫顏色,落在沈韓煙的身上,片刻之後,卻只懶洋洋地說道:“……沒事。”
北堂隕說著,緩緩起身,一面眯起了眼睛,負手向前走了一步,一言不發,似是要從沉默中找到一點可以自我安撫的力量,此時因為角度的緣故,又隔著燈光拉扯出來的陰影,光線也不甚明亮,因此沈韓煙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色,只能看見男人負在身後的手幾不可察地微微顫抖著,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北堂隕如此神經質的失態,因此依舊是有些遲疑:“……父親?”
北堂隕雙目微眯,似乎是沒有聽見,並不回答,過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