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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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徹底接受了這個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
雷電又一下突然出現,照得周圍在一瞬間宛然白晝,四處花木清晰可見,男人的眼睛裡帶著熾熱可怖的情感,肆無忌憚地看向那個人的寢宮方向,不只是他在黑暗中窺伺著,同時黑暗也在窺伺著他,北堂隕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某種重物狠狠地撞擊著,胸腔發出沉重的轟鳴,近乎吶喊一般,在情感與仇恨的狹小空間中掙扎,兩種對比強烈到幾乎一致的複雜心情讓人扭曲,展現出一個光怪陸離的內心世界,也許從很多年前一切就都是故意的,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對於‘北堂尊越’這四個字,究竟是抱有一種什麼樣的感情,當初在無遮堡他冷眼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弟逐漸長大,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對於北堂尊越有著越來越多的關注,那是一種非常複雜而又極其微妙的感覺,某種朦朧的情緒產生於日積月累當中,他們彼此敵對,兩個人之間有著難以化解的敵意,北堂隕無比敵視這個比自己小上幾歲的二弟,隨著彼此年紀越發增長,某種蟄伏的東西也隨之變得越來越狂暴,他也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在二十年後再次見面的時候,他渴盼著用盡各種方法去羞辱以及折磨北堂尊越,以便滿足和釋放自己,從而得到某種扭曲的快感,而這種感情究竟應該定義成什麼,就連他自己也不完全清楚,只知道即使事後可能會無比後悔,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承受多久,但是在北堂尊越面前的時候,他卻永遠想要保持著輕蔑以及仇恨的態度,哪怕是現在清楚了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也仍然要拼命地與那個人作對,去恨他,去親手為其製造事端,為的只是讓那個人永遠也別想擺脫自己,這也是他唯一能夠做的,也許從一開始,對那個人的敵視就是此生犯下的最大錯誤,也是永遠不可能彌補如初的遺憾,可是他必須繼續這麼做下去,燃燒著絕不可能熄滅的火,用所有的一切去永不停歇地報復著那個男人……不死不休。
大雨傾盆而下,一股徹骨的寒意還是透穿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衣袍溼透,北堂隕的臉色隱隱有點蒼白,他的嘴唇也似乎緊緊閉合著,此時雨幕如簾,很多東西都能被掩蓋,北堂隕忽然向前走去,閃身隱匿在夜色雨幕當中,須臾,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殿頂,北堂隕極其小心地輕輕將一塊瓦片挪開一道縫隙,並且巧妙地以身體擋住雨水,不讓雨點從縫隙裡滲入,驚動裡面的人,此時雨聲陣陣,非常配合地掩蓋了北堂隕的行為,並沒有被人察覺到。
殿中一片明亮,北堂尊越斜靠在椅中,英俊的臉上略有一絲慵懶之色,身上穿著一件寶藍色的普通長衣,正在拿筆批閱摺子,北堂隕靜靜待在殿頂,冒雨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那個男人的一頭烏黑長髮,沒來由地忽然感到了一陣心底莫可名狀的躁動,他微微眯起一雙狹長的鳳眼,眸中閃過兩道奇異的精芒,卻將身體更低了一點,聚精會神地看向殿內,裡面所有的動靜頓時纖毫畢現,同時亦屏息把內力提升到極致,隱匿住自己,再加上外面風雨交加,不時有雷聲滾過,北堂尊越又將注意力全部都投入在了手頭的公事之中,因此北堂隕就平平穩穩地待在了殿頂上,向裡面凝神窺探而沒有被人發現,否則以北堂尊越的修為,聽風辨形之術已臻化境,極易分辨方位,在平常的情況之下,哪怕是有人氣息略微轉折也立刻就能發覺。
不知過了多久,北堂尊越處理完了手邊的公務,便推案起身,旁邊的太監忙遞過茶來,北堂尊越喝了一口,那太監道:“……陛下可要安歇了?”北堂尊越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幕,用手揉了揉眉心:“也罷,去收拾一下,朕這就去歇息。”那太監聽了,便快步走了出去,未幾,一群宮女趨入,準備伺候北堂尊越就寢,就在這時,北堂尊越卻突然低喝道:“……什麼人?!”
幾乎與此同時,窗外一道驚雷驀然打響,聲音震耳欲聾,北堂尊越手裡的茶盞已經如同箭一般激射而出,向著殿頂飛去,那去勢太過神猛,全不似凡人所能夠驅發出的力道,不可一世,所挾的狂暴力量徑直撞碎了殿頂,打破了一個窟窿,茶盞碎成的碎末卻仍然如同暗器一般四射飛出,而就在北堂尊越低喝出聲的那一剎那,北堂隕已飛身而起,整個人已化作一道漆黑的利箭朝著來時的方向疾掠而去,於起伏的房脊之中起縱,剎那間就消失在雨夜之中。
窗外大雨滂沱,北堂尊越並沒有去追,只因在這樣的雨夜裡極容易隱匿行蹤,偌大的皇宮隨便就能找到暫時躲藏的地方,不利於追蹤,一時間北堂尊越雙眼微眯,目光中透出一道厲色,剛才那人能夠悄無聲息地潛入宮中,甚至幾乎瞞過了自己,此人修為之深可見一斑,況且會如此行事之人,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