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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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只有一對紅嘴的相思鳥掛在窗下,偶爾撲動幾下翅膀,這才給空曠的大殿裡新增了一些輕淺的迴音,卻愈發顯得空寥,等到北堂戎渡徐步轉入內殿之後,就見榻上有人正在無聲地躺著,地下的鎏金貔貅鼎裡冒出淡白的輕煙,仔細嗅一嗅那味道,應該是在其中添進了安神的藥物。
北堂戎渡腳下悄沒聲兒地輕輕走到榻前,搬來一個繡墩在旁邊安靜坐了,此時空氣中似有若無地縈繞著一股湯藥的殘餘清苦味道,北堂尊越正雙目閉合,呼吸綿長而均勻,明顯是在熟睡,未束的烏髮隨便散落在枕頭上,身上只是鬆鬆垮垮地裹著一件寶藍色寬裳,模樣看起來似乎是睡得還算是挺安穩,但臉上和露在衣物外面的的光滑肌膚卻都是在表面微微泛著些許粉色的,很像是雲雨過程中的激動快慰反應,但北堂戎渡久經情事,自然很有經驗,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身在下位的男性在一番激烈的床幃之事過後,很容易會出現的低燒症狀……
北堂戎渡見狀,心中輕嘆一聲,有些後悔兩人昨天不知收斂的過分雲雨貪歡,雖說他沒有怎麼主動向對方索纏,但若不是表現出極度的渴望,北堂尊越也不會如此縱容他,讓兩人做得那麼多……北堂戎渡一時間眯著狹長的眼眸,低著頭去看北堂尊越,指尖盈盈地輕柔劃過對方衣袖上的精美花紋,雖然仍然記得昨夜牧傾寒夜入宮中的衝動行為,記得曾經兩人之間的一切,可是此時此刻,他依舊很理智地壓下那份感觸,只因為無論怎樣,面前的這個男人對於他來說,總歸是最重要的,也許未必做得比牧傾寒更好,但起碼對他而言,卻已經足夠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在第一次肌膚相親的時候?那天這個男人的血一滴一滴地濡溼在床鋪上,那樣鮮豔的顏色,讓他的一顆心也跟著軟了起來,揉扁搓圓了都好,因為某種柔情已經鋪天蓋地地蔓延了開去,縱使他想要去遏制,也不可能再收回來了。
殿中香氣薄煙瀰漫,光線並不算多麼亮堂,大床兩旁挽著的水煙紫帳幔更是遮出淡淡的陰影,落在北堂尊越的臉上,顯得格外有一種近乎奇異的吸引力,北堂戎渡無聲看著父親熟睡的俊美面孔,自顧自地笑了一下,坐在大床旁邊不出聲,只靜靜地等著北堂尊越自己醒過來。
從殿外湧進來的空氣開始有些沉悶起來,同時其中又有些許泥土的淡淡腥氣,明顯是下雨之前的徵兆,北堂戎渡微微笑了出來,笑意好似陽春三月裡的暖光,一絲一絲地爬上眼角,他用指頭捲住了北堂尊越拖在枕頭上的幾根頭髮,意似把玩,心中卻在想,好了,你是我的了,不管是你的心還是身體,全都是我北堂戎渡的,我佔有了你,進到你體內任何其他人都絕對沒有能力也沒有膽量佔據的地方,徹底得到了你,這下我才真的覺得有些安心了……北堂戎渡這樣想著,也不去打擾北堂尊越的熟睡,自己靜靜坐在床前,取來小剪刀細細修剪著已經長了不少的指甲,遠處的蟬聲有氣無力,卻雜亂如織,恍惚有些窒息之感,是大雨之前的壓抑,甚至讓人聽了,連心中也覺得逼仄憋悶起來,更添三分煩躁。未幾,窗外漸漸有低微的風聲漱漱而起,夾雜著一陣土腥氣,‘咿呀’一聲把窗戶徐徐推開了,透過半開的窗子吹進空闊的大殿,把殿內層層深重的半透明刺繡鮫綃紗帷吹得微微卷起,潮水一般波動起來,應該是快下雨了,北堂戎渡見了,便放下小剪刀,起身走到窗前,將窗戶一扇一扇地關上,只留下一點縫隙以便通風,外面湧進來的潮氣吹起北堂戎渡鬢角的幾許長髮,癢癢拂在臉上,待北堂戎渡轉過身欲回去時,卻看見床上的北堂尊越不知道什麼工夫已經醒了過來,一臉發燒時的慵懶憊倦之色,正在看著他,便不由得含笑說道:“你怎麼醒過來了……是風大了麼?”
北堂尊越卻沒答話,只道:“……今天來得這麼早?”北堂戎渡隨口說道:“來看看你唄,所以才早了點兒。”一面說,一面轉過一架十四扇的芝鶴同春白玉雙破圖風,去端了銀盆和毛巾過來,走到榻前,把盆子放在一邊,微微卷起衣袖,把毛巾隨手撂進盆內的清水當中,浸溼了以後再擰乾,親自動手給北堂尊越擦了臉和脖子,接著又另取了一塊乾淨的毛巾同樣浸了水,擰乾後疊成方塊狀,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北堂尊越的額頭中間,這才坐了下來,把手指蜷在自己的手心裡,用剛剛修剪好的圓潤指甲一下一下微颳著掌心,語氣中略有懊悔之意,道:“早知道這樣,昨天就不做了,光顧著一時痛快……怎麼樣,你現在身上難受得很麼?”北堂尊越低嗤一聲,露在外面的一小片結實胸膛上明顯有著大量激烈的吻痕,他微微眯起雙目,似乎有些困得不太想睜開,只不屑道:“……不過是一點兒小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