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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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就見滿眼鮮亮的紅色,數十名宮人端然而立,齊齊道喜,牧傾萍坐在九枝梅花檀木長榻上,珠玉盈翠,頭蓋紅巾,四角墜著明珠,靜靜不語,兩邊挽著累珠疊紗的鴛鴦石榴百子大帳,北堂戎渡走過去,從一個年老的宮人手裡接過金挑秤,輕輕將那蓋頭挑了去,燈光下,只見牧傾萍頭頂的金雀寶冠垂下一簾銀絲珠絡流蘇,半遮住傾城容顏,有若流霞映波一般,朱唇微抿,神情平靜。
因是側妃,自然沒有喝合巹酒的規矩,因此北堂戎渡揭了蓋頭之後,就有宮人將牧傾萍請到喜帳內,服侍著寬了外面的喜服,除下珠冠鞋襪,只留了裡面的月白單衣,貼身蒙花綾裙,又掀開鴛鴦錦被,扶她躺好,將薄被齊胸蓋住,這才齊齊放下帳子,向北堂戎渡行了禮,一時盡數都退了下去。
夜色低垂,月華如水流淌,遠處的宮燈如同暗淡的星子,室中也只剩下了兩個人,北堂戎渡隨手抽出了固定金冠用的簪子,將冠簪除下,又脫了外面妝蟒暗花金絲聯紋喜服,將桌上的酒菜略微揀了幾筷子嚐嚐,又弄了半杯茶喝,這才覺得鬆了一口氣,一時想到牧傾萍還在帳中,便走到床前,掀開盡繡鴛鴦石榴百子圖案的帳子,道:“餓了沒?要是餓了,就起來吃點兒東西,既是新嫁娘,你大概一天都沒有什麼東西進口了罷。”牧傾萍躺在床上,見他掀帳來看,蟬翼般的長長睫毛一顫,本能地就拉起胸前的錦被,掩住胸口,北堂戎渡見狀,不由得‘噗嗤’一笑,心裡也不太能夠馬上習慣兩人之間的新關係,因此就道:“是不是覺得挺彆扭的?我也一樣,感覺挺奇怪……”
窗外清風靜靜,連明月也似乎有些懸懸欲墜之意,牧傾萍慢慢鬆開攥住被角的手,眼神略覺迷茫,靜靜地看著北堂戎渡,只默不作聲,北堂戎渡以為她畢竟是女子,總有些羞澀不安,難免惶恐,便坐在床邊,笑道:“你這個樣子倒是和平日裡很不一樣,我也覺得不習慣……唔,你要是不餓,就睡罷,今天也鬧了一天了,我也很有些乏了。”牧傾萍聽了,纖細的手指下意識地便緊了緊,北堂戎渡見狀,便好象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目光朝著床上掃了一下,就看見被子下面露出一角雪白的絲錦,明顯是用來驗紅的東西,心中頓時明白了牧傾萍在緊張什麼,不覺揉了揉額頭,玩笑一般地哂道:“喂,你在怕呢?我還以為你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從小就嬌蠻得緊。”牧傾萍勉強笑了一下,往床內挪了挪,心中卻不免想起沈韓煙來,北堂戎渡此時也確實有些困了,見她讓出了地方來,便上榻躺了,側身睡下,牧傾萍在他旁邊躺著,聽北堂戎渡呼吸漸穩,顯然是睡著了,心中卻是亂如麻團,不斷地想沈韓煙此時卻在做些什麼,一時間輾轉難眠,兩人一夜無話,唯見燭淚垂垂,光線亦漸漸黯淡了下去。
二百一十一。 魚美人
第二日一早,北堂戎渡還沒等睡醒,迷糊中就覺出身邊有人,遂習慣性地翻過了身,將手隨意放了上去,而牧傾萍在睡夢中只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搭在了身上,不由得纖眉微皺,好容易睜開了眼,卻猛地看見一張俊美之極的面孔近在咫尺,右手正放在自己的肩頭上,一時不覺屏息,乍驚之下,幾乎驚叫起來,卻好歹想起了昨天嫁人一事,因此生生按捺住,只將那隻手小心地拿了下去,但儘管她動作輕柔,北堂戎渡也還是醒了,剛睜開眼時,也是小小地一怔,隨即記起兩人眼下的新關係,不免啞然失笑,便打了個呵欠,道:“……你不多睡一會兒?”一面說著,自己已經坐起來,扯一扯床頭上的一條杏色穗繩,傳人進來伺候梳洗。
牧傾萍淡淡的籠煙眉揚起,滿腹難言滋味,長長的睫毛一閃,幽然道:“今天要早些去韓……少君那裡。”北堂戎渡知道按照規矩,婚後她得和宋謝二妃一樣,若無特殊之事,則每日上午都要去沈韓煙的瓊華宮問安,因此便點點頭,一面令宮人為自己穿衣,一面悠悠一笑,道:“等會兒你去韓煙那裡的時候,別忘了給佳期帶點兒好玩的東西,她如今調皮得很,一刻都靜不下來。”牧傾萍答應一聲,然後就由自己陪嫁的侍女伺候著起了床,北堂戎渡此時多少覺得有些彆扭,因此等更衣梳洗完畢,連飯也沒有留下來吃,便出了長平殿,回到自己宮裡。
一時牧傾萍坐在一架嶄新的鑲貝浮雕象牙梳妝檯前,由宮人伺候著仔細梳頭上妝,其中兩名她貼身的陪嫁丫頭在收拾床鋪時,看見床上那幅雪白的絲錦上乾乾淨淨地沒有半點痕跡,不覺愣住了,彼此面面相覷,牧傾萍從鏡子裡看見這一幕,便一捏用櫻桃色的絲線繡出蓮邊的袖口,悄然含凜,沉聲道:“……在發什麼呆,還不去傳了早飯進來,待會兒我還要早些去瓊華宮。”其他人不敢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