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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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樣溫暖的懷抱,隔著薄薄的衣衫,叫北堂戎渡感覺得到那種真切與踏實,遂含笑道:“下午都睡過覺了,哪裡這麼容易又困了……”北堂尊越半摟著他,靜了一會兒之後,忽然低聲笑問道:“渡兒,你說,本王在你眼裡……可還好?”北堂戎渡乍聞之下,有些莫名其妙,但隨即就有些明白了——溺於情海當中的人,無論男女,只怕在一起時都是時常愛說些在旁人眼裡完全無用的廢話、做些可笑無聊的事情,哪怕是像北堂尊越這樣的人,如今看起來也是難免,不過與大多數人相比,他此時只是偶爾問一兩句毫無意義的問題,已經算是不錯了……想到這裡,北堂戎渡扭過頭,似乎是在認真打量著北堂尊越的面容,然後又用手在對方的鼻樑,下巴和兩顴上比畫了一下,這才點了一下頭,嘿嘿笑道:“唔,當然好了,這可是真正的美男子,大美人……”北堂尊越挑了挑眉,彎起食指在北堂戎渡額頭上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笑罵道:“混帳……就這個?”
北堂戎渡將後腦勺重新倚住男人的肩井,半眯著眼睛笑語道:“那麼,讓我想想……嗯,你武功很高,有權有勢,身段兒也好……嘖,當真是多少姑娘家的春閨夢裡人吶,跟我比起來,也就差一點點了。”北堂尊越一時啞然,既而氣笑不得地道:“……誰問你這些!”北堂戎渡但笑不語,只是拿起北堂尊越的一隻手,把玩著上面五根修長的指頭,半晌,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逐漸淡去了笑容,回首間,往事如煙,一瞬間轉過,只輕聲道:“……爹,你想知道,我對韓煙為什麼與眾不同麼……為什麼哪怕你不喜歡,我也從來都沒有疏遠冷淡過他?”
此言一出,北堂尊越明顯頓了一下,卻終究沒有出聲,或許,在他內心深處,也確實需要一個解釋……兩人一時間誰都不說話,直到北堂戎渡再次開口,才終於打破了這一片平靜:“沒錯,他容貌難得,人物出眾,性情也很和我的意,六藝精通,武功也還不錯,對我更是極好,但這些,也並非是所有的原因……”
北堂戎渡輕輕捏著男人的手指,似是正在回憶,徐徐道:“當初我出堡那年,還有幾個月,才會滿八歲……出堡之後,我開始在江湖上打拼,那時我不過是個黃口小兒,誰會真正把我當成一回事呢,一些分舵、分壇裡的人,都在暗地裡偷著看我的笑話,最初我有時候下達的命令,也有人陽奉陰違,後來,我開始努力把自己的本事都展現出來,讓他們都親眼看見我雷厲風行的手段,叫人再沒有敢絲毫小瞧我的,在江湖上,也是心狠手辣,行事狠絕,漸漸地,所有人都開始敬畏我,我也在外面替無遮堡,做了很多事……”
北堂戎渡輕嘆一聲,將曾經的往事一一說出,一路經歷顛沛而來,神情寂寂,看不出什麼波瀾,北堂尊越不出聲,只靜靜聽著,感覺著北堂戎渡那語氣當中的沉穩與從容,竟忽然有些不知道應該感慨還是遺憾,或者是別的什麼滋味,以他的經歷,當然能夠明白一個年幼的男孩要做到這些究竟會是何等的不易,而那時,北堂戎渡只有完全依靠自身而已……窗外簷下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落著水珠,讓人的心神也是幾乎有點兒恍惚了。
“……數年之間,恍如隔世,而在這期間,韓煙他一直都在我身邊。”北堂戎渡輕聲說著,明顯感覺到北堂尊越的指尖幾不可察地一顫,似是有所震動:“從我出生到六歲之前的這段時間裡面,根本沒有他,而我將近八歲到之後的六年時間裡,幾乎沒有你……爹,都是六年,前面的,他不在,後面的,你不在。”北堂戎渡說著,淡淡垂下眼簾,悠然嘆笑道:“在那段時期,他從來都在我身邊,和我在一起,我經過的所有事情,不管是挫折還是其他的什麼,他都陪著我……爹,你知道的罷,對一個男人來說,在這麼一段時間裡,始終陪在身邊的那個人,永遠都是不同的。”——
是的,往事已去,浮光倒影如潮,總還記得當初還是少年的那個人唇畔的一抹從容平淡的微笑,於某次遭遇埋伏後,在一間破廟裡替他靜靜裹紮傷口,或者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春風得意中,溫潤如玉的少年策馬伴在他身後,每一點每一滴,都是兩個人所共同經歷過的,那個清風般的男子,目睹了他絕大部分的喜怒哀樂,無論是人前人後的風光,亦或是浮華背後的陰翳……他或許是冷靜自私的,又涼薄,很難真正被什麼人或事所打動,但在不知不覺之間,一顆心卻到底還是悄無聲息地被推開了一道縫隙,留下一個淡淡的身影,讓時間在兩人之中,留下了讓彼此都割捨不下的東西……
北堂尊越這一次沒有說話,他攬著北堂戎渡的身體,抱著少年,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