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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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不防!”
北堂戎渡心念微轉,輕啜了一口酒:“你的意思,我也清楚。”殷知白以指叩桌,道:“向來國本所爭,不過是重在立長還是立貴,你如今已是長子,若再佔住一個‘貴’字,那便是任誰也再無可說的了……論生母出身,你母親乃是北堂家小姐,且又為王上生有長子,莫非還配不得王后之尊,入享太廟?雖說其人早逝,但追封起來,亦是情理之中。”
北堂戎渡聽了這一番話,一時間默默無語,其實他也知道,殷知白之所以提出這件事,一來是由於兩人交情深厚,二來也是因為殷家與自己的利益已息息相關,不容有失的緣故,而北堂戎渡自己,其實曾經也不是沒有想過要為北堂迦向北堂尊越求得名分一事,但他年幼時北堂迦在世之際,若是知道因為兒子苦求北堂尊越,自己才得了名分,勢必不會接受,等到後來北堂戎渡出堡,待回來後已是時隔多年,北堂迦也已逝世許久了,此事便自然擱置下來,而如今北堂尊越已是漢王,若是肯將北堂迦追封為王后,先不說北堂戎渡日後便坐實了嫡長子的名分,無論本人資質還是身份功勞,都是當之無愧的繼承人,地位再次鞏固,政治意義非凡,最重要的是自此北堂迦位分最尊,不但可以遷葬修陵,加以封號,還能夠堂堂正正地入太廟饗用香火祭祀,系王諡,後世也可以為其累上尊號,何等榮光,北堂戎渡平生極愛重北堂迦這個母親,哪怕他未必很看重嫡長子這個身份,但只為了北堂迦考慮的話,眼下這個提議,也實在有些不由得他不動心……
因此北堂戎渡沉吟一時之後,忽而舉杯淡笑道:“此事,我自有主張……咱們喝酒。”殷知白也知他心中自有決斷,便也不再多說,重新命那兩個絕色胡姬進來,服侍飲酒,二人互笑言談,倒也十分快活。
正喝到興頭上時,忽聽樓下一片喧譁,北堂戎渡停了杯,微微奇怪道:“這種地方,怎麼也有人鬧事不成?”說著,就想要吩咐人下去看看:“我好容易回來請客吃酒,沒得叫人敗了興致。”殷知白卻彷彿見怪不怪一般,笑道:“不是鬧事,只不過是些文人罷了,自從漢王登位,北方大興,這些士子文人便也比起從前更活泛起來,時常有人召集一些有名望的文人,在這裡聚會,作詩飲宴。”
北堂戎渡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兩人此時所在的位置是三樓靠西的一面,半截樓臨著空,一面有擋風的竹簾低垂,遮住陽光,一面卻正好可以看見一樓的大廳,因此北堂戎渡往樓下看去時,就見一群文人正在此聚會,年紀大小不等,不過更多的還是年輕人,由於北堂尊越以武立國,北方上下尚武風氣格外濃郁,因此這些文人雅士無論是否會武,也大多不但手持摺扇,腰間也懸有佩劍,以文武全才自勉,一眼望去,人人竟皆是長劍隨身。此時眾人正在吟詩作對,北堂戎渡在樓上細細聽了一會兒,不覺回頭對殷知白笑道:“噯,你別說,這些人裡面,還真是有不少人很有些詩才。”殷知白用手轉著酒杯,亦笑道:“這是自然,這關月樓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這些人當中,很多都是些有名氣的文人墨客。”
殷知白說著,手上的扇子一揮,道:“你不知道,先前你在苗疆迎擊胡人,建萬人冢一事傳出,說你暴虐之人不在少數,但這些士子們為你召開詩會的也不少,縱酒狂歌之餘,所作的詩詞,也全都是些金戈鐵馬的味道。”他抬頭看向北堂戎渡,用扇子敲一敲手,打趣道:“北堂,不如你我也去湊個趣?”北堂戎渡聞言一哂,搖頭笑道:“算了罷,作詩寫詞這種事,並非是我擅長的,比起這個,你讓我去殺人還差不多。”一時間心中已有了些計較,忽微微感慨道:“習得文武藝,還是終要賣與帝王家……在江湖上固然看起來自在,但總不及報效軍中,博些名利,如今正是大爭之世,仗總是有得打,功勞也總是有得掙。”
正說著,樓下一名容貌清正的年青男子忽然離座站了起來,向四下拱手行了一禮,長聲說道:“今日以詩會友,在下不覺心生感慨,想那前時世子率軍抗擊胡夷,我等文人,雖不曾親臨沙場,當初卻也有‘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擋百萬師’之嘆,生出為漢王開疆闢土,光宗耀祖之心。不怕諸位笑話,在下自幼也略學得幾分武藝,如今中原未平,在下不願臨坪觀武,明日便棄了這扇子,去投軍中,日後隨軍建功立業,方足慰平生!”這人說著,果然將手裡的摺扇扔到地上,轉而抽出腰間長劍,重重按在了桌面間,一手穩穩扶著劍柄,他話音未落,只聽一聲震天價的喝彩,同時一名差不多年紀的高個青年已離席而起,慷慨道:“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昨日世子回京,在下曾有幸一睹真容